沈清梔狠瞪著男人,甩掉他的手,縮成一團。

霍霆燁伸手去摸她臉,又被她躲開,無奈坐在旁邊的沙發,與她大眼瞪大眼。

白藍很快被請進來,看到自己的女兒慘不忍睹的樣子,連臉上都是淤痕,滿眼怒火對上霍霆燁冷峻的臉,雖然犯怵,卻還是斥責道,“霆燁,夫妻兩人有話好好說,你這是幹什麼?”

“媽!誰跟他是夫妻?”沈清梔不解看著白藍。

霍霆燁自覺把人折騰慘了確實有錯,軟下聲,“清梔失憶了,丟失三年的記憶。”

“三年?你們結婚這三年?”白藍一時緩不過神來,坐到沈青梔身側。

端詳著女兒,白藍淚眼婆娑,“茵茵,你還疼嗎?”

沈清梔身上肌膚沒一塊好的,都是霍霆燁留下的痕跡,未免讓白藍傷心,搖著頭,“媽,我不疼。”

“茵茵,霆燁真的是你丈夫,是你孩子的父親。”白藍耐心解釋,手輕輕撫過她的小臉。

她女兒這三年過得有多苦,才會不想記起和他的點滴。

沈清梔露出陌生又擔憂的眼神望向霍霆燁,從他挺拔的腰線滑到英俊的臉龐,眼神恍惚了一下,“我不認識他。”

霍霆燁滿心期待,化為烏有。

白藍知道自己時日不多,如果沈清梔婚姻出現問題,那沈清梔就剩下孤身一人,她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霆燁你先出去,讓我好好說。”白藍說道。

霍霆燁起身朝外走,深邃的目光烙在沈清梔身上,“我就在外面。”

沈清梔扭頭不看他,眼神陌生又厭煩。

待房門關上,沈清梔抱住白藍,“媽,過段時間我們離開這裡,去蘇州白家。”

梁笙說殺人兇手是白石。

無論他為什麼這麼說,她都想去證實一下。

“你現在這副樣子,霆燁恐怕不會讓我們離開。”白藍看著沈清梔。

沈清梔握緊白藍的手,“我要跟他離婚,我不是沈清梔,我是白茵茵。”

“茵茵你?”白藍這才意識到女兒是裝的,眼底冒出淚花,“你在霍家受盡委屈,是不是?”

“都怪媽媽無能,三年前就不該答應你替清秋嫁給他。”白藍抱著她自責。

“媽,沒有那麼多委屈,我只是不愛他,也不想在他身上浪費時間。”沈清梔不能告訴白藍,她唯一生的希望破滅,罪魁禍首就是霍霆燁。

“您不用擔心我,耐心等著,我很快回去接您。”沈清梔安撫道,又與白藍對了口供。

病房門口,白藍看著霍霆燁,“霆燁,清梔暫時想不起來你是誰。”

“你別逼她。”

霍霆燁深邃的眉眼微觸動,目光落到藍天白雲處,“送白女士回去。”

“我想留下來陪著茵茵。”白藍道。

霍霆燁轉頭看白藍,那晚的場景還歷歷在目,監控裡白藍對沈清梔歇斯底里,還拿剪刀捅她,差點讓他失去孩子。

若不是念在她是病了,霍霆燁早了結她,他又怎麼可能將這個隱患留在沈青梔身邊,“她什麼時候接受我是她丈夫的事實,您什麼時候見她。”

保鏢已經攙起她的手臂,白藍自知無力反抗,唯有長嘆了一聲。

病房內,沈清梔抱膝坐在大床上,黑髮披散,露出來的小臉佈滿淤痕。

她茫然地看著前方,像一個沒了靈魂的傀儡,轉眸見到霍霆燁眼神突變銳利,“我是替代品?你愛的人是我姐姐沈清秋?”

憋在心裡二年多的話,終於說出口。

霍霆燁走近她,步伐沉重,“不是。”

沈清梔笑了笑,“霍霆燁,我只是失去三年的記憶,不是六年。我記得了,你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