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靜安毫無血色的臉,呈現眼前。

沈清梔被霍霆燁扶起來就看到這一幕,暗紅色的血不住地從他後背湧出來。

她掙脫霍霆燁的懷抱,驚恐地撲上去,“不!快救救他!”

那是白藍的心臟!

霍霆燁拽起她的手腕,見她為了別的男人神色頹敗慌張,心裡像被刀刃劃過。

“霆燁,求求你救救他!”沈清梔仰頭望著霍霆燁,壓抑心底的害怕,可抖動的聲音還是洩露了她。

見他不為所動,臉龐寒霜遍佈,沈清梔帶著顫音的吼,“快救救他!算我求求你!”

“他不能死,他死了……”

可無論沈清梔怎麼掙扎求他,他都不為所動,攬腰將她帶離現場。

她淚眼模糊只看到梁笙蹲在賀靜安身旁,朝他口鼻探去手指,隨後對她搖頭。

白布蓋住賀靜安的身體,不知從哪冒出來開槍的鄭一航命人抬走。

沈清梔雙眸佈滿血絲,惡狠狠地咬住霍霆燁肩頭,疼得他皺起眉頭,仍不肯放開。

他就是無動於衷,像個沒有溫度與情緒的假人!

“我恨死你了!霍霆燁!你放開我!”

她越是掙扎,他的手圈得越緊,最後被他甩進車後座,壓上去。

虎口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頭迎合,“咬我?”

男人聲音冰冷,帶著調侃。

沈清梔滿腔怒火,目露兇光地瞪著他,目光若是可以殺人,眼前人已經被千刀萬剮!

“他是在逃殺人犯,死有餘辜!你心痛什麼?啊?”

沈清梔扭頭不去看他。

霍霆燁越發施力,將她小臉定格,“認清自己的身份,你是我的妻子,我的霍太太,為了一個野男人傷心欲絕,還咬我?”

沈清梔淚水珠子一樣滾下來,“你什麼時候把我當作妻子,我不過是你起興逗逗的玩物,隨手又能送人的擺件,予取予求何曾考慮過我的感受!”

“不要跟我提什麼霍太太!我早就不想做什麼霍太太!連這個孩子我也不想要!”

賀靜安死了,白藍的心臟沒了!

她還要孩子幹嘛,要霍太太的位子幹嘛!

“不想做霍太太?想做什麼?陸太太?賀太太?”

早就知道她想打掉孩子,想離開他。

可再一次聽她親口說出來,霍霆燁再也忍耐不住怒火煎熬。

“我要做……”自己!

他生怕她說出讓他痛苦的話,俯身吻住她的唇,憤怒悲傷纏綿。

沈清梔被吻的窒息,可霍霆燁根本沒有停下的意思。

他咬破她的唇,撕破她的衣服,將怒火煎熬一併發洩在她身上。

痛——楚,湮滅掉理智,只剩情感發洩。

……

沈清梔睜開雙眼,看著雪白天花板一盞盞倒退的白熾燈,意識隨著疼痛一起回籠。

“你別怕!”一身白的女人,露出一雙擔憂的眼睛,是她的婦產科魏醫生。

病床滑過地面,她在飄啊。

刺眼的探照燈打下來,好像天堂的光束,來接她的嗎?

她要帶媽媽一起走。

沈清梔閉上眼睛,耳邊嗡嗡嗡的有說話聲。

“茵茵,我也是你哥哥了。”梁笙的聲音,“知道為什麼嗎?”

他的手落在她的頭頂,輕輕揉著。

“你有了我妹妹的心臟,茵茵,替她好好生活。”

房門被拉開,梁笙被人拽出去,外面傳來劇烈的爭吵聲,還有耳光聲。

其中有一抹是蒼老的聲音,他說,“你沒資格來看她!她跟你沒有任何關係!滾!”

梁笙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