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見了一位偵探,調查賀靜安,又見了一位設計大師,兩人相談甚歡。”保鏢彙報完,又道,“太太去了醫院陪白藍女士。”
霍霆燁坐在後花園的長椅上,看著地上那盆被他踩碎的盆栽,此刻已經被沈清梔放進新的花盆裡,上面除了泥什麼都沒有。
“先生,是否將太太請回來?”保鏢追問,這種時候都是請回來的。
霍霆燁今晚卻大發慈悲,“等她自動回來吧。”去了書房處理檔案。
沈清梔此時站在醫院門外,推開病房的門,白藍睜著一雙猩紅雙眼,猙獰地看著她,“你來幹什麼!是你害死了他!你怎麼還有臉來見我?”
沈清梔拿了賀靜安的照片遞過去,“媽,這個人是誰?”白天的白藍不知道晚上的事,而晚上的白藍也不知道白天的事。
自從,那人……
“啪”一個大耳刮子扇過來,沈清梔捂著臉,木然地看著白藍。
“你不是我女兒,沒資格喊我媽!為什麼死的不是你,為什麼?”白藍臉上全是淚水,語音含糊,下手卻狠。
沈清梔只覺得臉頰真疼,每回聽她罵,不爭氣的眼淚還會往下掉,“媽,看看他是誰?也是那個少管所的人。”
夜裡的白藍一定認得他,那晚的話,她聽了大概,白藍不僅怕賀靜安,還覺得他也死了。
“你為什麼活著?為什麼死的不是你?沈清梔,把你哥哥還給我!還給我!你要逃要跑,為什麼拉他一起。我的兒子,那樣好的少年,竟然毀在你手裡。”白藍只顧發洩自己胸口的痛,從來不知道沈清梔要什麼求什麼。
沈清梔累極了,坐在床邊聽她呢喃。
白藍看到她手裡的照片,突然發狂似的拿起剪刀扣在她脖子上,聲嘶力竭般,“你!是你們害死了我的清風!你去死!你們都去死!”
沈清梔未來得及反應,剪刀已經劃破她的面板,她細軟的手握住剪刀,人後仰摔在床上,“來人!醫生!護士!”
“你們都該死!都該為我清風抵命!”白藍咬牙切齒,搶著剪刀。
沈清梔無力掙脫,剪刀騰空朝著她手中的照片紮下去,而底下就是沈清梔的小腹!
“媽!不要!”沈清梔驚呼起來,推開白藍,整個人摔在地上。
密集腳步聲傳來,醫生護士趕到制止了是要發狠追殺沈清梔的白藍。
白藍被壓在病床上,憤恨地瞪著她,大聲喊著,“我要殺了你,殺了那個小子為清風報仇!報仇!沈清梔,你為什麼要害死你哥!為什麼!”
醫生給白藍打了一針鎮定劑之後,她才慢慢恢復平靜,直到睡去。
“沈小姐,我不是告誡過你晚上不要來看望白女士嗎?”醫生的聲音拉回呆滯的沈清梔。
護士攙她起來。
“我沒想到她還這麼恨我。”沈清梔呢喃著走出病房。
身後護士驚呼了一聲,“血!”
沈清梔摸著脖子,有劃痕傷口不深不至於護士慘叫,低下頭才發現白裙紅了。
未知的恐懼席捲而來,沈清梔兩眼一黑倒了下去。
醒來,沈清梔手裡還攥著那張照片,對上身側男人的眉眼,立刻收進了被子。
“孩子還在嗎?”沈清梔嘴唇乾涸,臉沒有一絲血色。
霍霆燁自然看到她的動作,不僅看到,在她甦醒前已經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他寬厚的手輕捏了她被子裡捏照片的手,聲音清冷,“在。”
沈清梔鬆了一口氣,另一隻手摸著小肚子,再轉頭便是男人寒霜似的目光,心頭一驚,“昨晚我是……”
“收拾起來回家。”霍霆燁撂下這句話走出病房。
沈清梔掙扎著起來,陳阿姨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