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王奎的內心開始慢慢地,平息了對石飛鳥的躁動感之後,石飛鳥的心裡又開始變得不舒服了起來。她嘴上雖然不說,心裡面依然渴望著,每次下晚自習之後,有男生約她一起回宿舍;每次週末的半天休息時間,有男生約她去縣城閒逛。

這正如陳奕迅的歌曲裡面唱的“當我工作睡覺禱告娛樂那麼刻意過好每天,誰料你見鬆綁了又願見面”。曖昧的本質是遊戲?是相互牽連、束縛和鬆綁?

王奎和石飛鳥都依然對愛情懵懵懂懂。她不過是覺得,她是漂亮的女生,理應時刻有男生陪伴著,理應要別人經歷千辛萬苦才能夠得到的。

可是能怎麼辦?她上次對王奎說的“再努力三年”的話,那麼堅定,那麼不留餘地,應該是讓他以為,她再不想讓他來打擾自己的學習了。

她埋怨自己,又怨恨王奎真的因此不再來找她。可是,當王奎真的來找她,她又冷臉相對,因為她要維護自己,還在堅持努力學習的面子。

“要是真的喜歡我,就應該每天晚上都問我回不回宿舍的。怎麼能問了五次就不問了呢?”石飛鳥經常在心裡這樣想。

戀愛從一開始就埋下了猜疑的種子,最後又怎麼能期望收穫真摯的愛情呢?

過了一週,已經立冬了。村子裡的柿子樹上面掛著紅色的柿子,柿子樹的葉子還沒有落完,時而可以看到小學生和中學生們,舉著晾衣杆,在葉子中間翻找柿子。每天早晨,氣溫只有十幾度,天空中還時不時地下著小雨。

為了避開女生們,王奎和他“帶領”的兩位小夥伴,不得不在上早自習之前,就和其他同學一樣,冒著輕寒起了床。他們要趁著同學們都在教室上早自習的時間,跑到廁所,把男女廁所都打掃一遍。

第二天的早晨,王奎在打掃女生廁所的時候,石飛鳥突然出現在了廁所的門口。

“女生們都差不多時間起床,每個人都要佔用衛生間很長的時間。我沒有辦法,就趕來這裡了。”石飛鳥尷尬地解釋道。

“哦哦。我還以為你來看我出糗呢。”王奎說。

“這還有你害怕的東西?誰來看你出糗你會在乎呢?”石飛鳥反問道。

“別人來我都不會在乎,唯獨你,我在乎。”王奎說道。

石飛鳥覺得,雖然王奎還是如以往一樣,對她說盡肉麻的話,可是這樣的話裡,顯然已經沒有了靈魂。讓她聽起來,真真的就是些開玩笑的話罷了。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石飛鳥依然準時地在女廁所碰到了王奎,兩個人都心照不宣。王奎知曉石飛鳥的意思,依然使盡渾身解數地,對她說著肉麻的情話。然而,當他一到教室上課的時候,又好像完全不認識石飛鳥似的,一句話也不同她說。

石飛鳥心裡生氣,依然壓住了脾氣,主動走到王奎身邊,並和顏悅色地跟王奎借字典、鉛筆等小物件。

王奎雖然不好學,可是該有的東西,應有盡有。

你看他那個樣子。但凡石飛鳥要借什麼東西,他都願意,一隻手把東西遞給她,兩隻眼睛呢,卻專注地地盯著黑板,或者課本,餘光都不看石飛鳥一眼。

這招倒是挺管用的。每次,石飛鳥都被氣得,直想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