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問”差不多結束了。恰巧,下午上課的鈴聲也響了起來。那一陣,楊懷遠平時聽起來像是催促人的鈴聲,此刻卻變成了他期望得到解脫的鈴聲。
“我三班還有課,就這樣吧。”徐處長對著楊懷遠,其實更是對著魯主任說道:“官處長應該是聽信了誰的胡話,我看楊懷遠還不至於糊塗到這個地步。”
聽到這裡,楊懷遠終於難得地,臉上露出了、顯露內心不太平靜的笑。在他的眼神中,傳遞著,對母校老師們的感激,感激他們對自己的信任。
“你去吧。”魯主任應道:“楊懷遠,你再留一下。”
楊懷遠呆呆地看著魯主任,難道他還想親自地“審問”自己一番不成?
魯主任要比楊懷遠高出將近兩個頭,他站在楊懷遠的身邊,就好像是一頭怪獸似的。他抬起雙手,相互間往手肘上擼了擼衣服的袖口,然後,兩隻手掌,再按在楊懷遠的雙肩上,讓他先在沙發上坐下。
魯主任自己也坐在旁邊的沙發上。接著,他說道:“你有沒有數過,我們洵口中學有多少個尖子生來了三中?”
“可能就三、四個吧。”楊懷遠不假思索地答道。
“你,陳瑤。十二班就劉真和江宏武。”魯主任解釋道:“我指的就是在初三的時候,經常可以考進全校前十名的同學。”
“那就是四位同學。”楊懷遠說道。
“你初三考的最好的全校成績排名是多少?”魯主任問道。
“第二。”楊懷遠說道。
“哪一次考試?”魯主任繼續問道。
“初三上學期的期末考試。”楊懷遠答道。
“期末考試是很重要的考試。”魯主任說道:“那一次考試,誰是全校第一?”
“劉邦。”楊懷遠還清楚地記得。
“劉邦,我記得。他去了縣城一中吧?”魯主任問道。
“嗯嗯。是的。”楊懷遠答道。
“你們現在還有聯絡嗎?你知不知道他現在在一中的成績怎麼樣?你還有機會考得跟他一樣好嗎?甚至超過他?”魯主任連續地問了一堆的問題。
“不知道。不清楚。”楊懷遠低聲地答道。
“你們洵口中學的這四個,現在連三中的前二十名都考不進去吧。也就陳瑤,偶爾還能考到前二十。”魯主任不無遺憾地說道。
聽到這裡,楊懷遠又不敢吱聲了,他低下了頭,雙手相互摩挲著。
魯主任繼續地說:“我巡夜的時候,好幾次發現劉真和江宏武翻牆去縣城玩,我看他們很快就要垮掉了。他們的成績往下掉,那是遲早的事情。就剩你...”
楊懷遠抬起了頭,他瞄了一眼魯主任,想知道他是怎麼樣來評價自己的。
“雖然成績沒有退步,但是進步也很不明顯。”魯主任一錘定音地說道。
楊懷遠解釋道:“我知道。我也沒有不努力,就是每次考試,都是這麼個水平。”
魯主任開始“對症下藥”,他說道:“你從初中升上高中,水土不服肯定是有的,這個你不用洩氣。但是,我特別要提醒你的就是,就算成績一時間提不上去,也不要學壞。你保持努力,總能夠看到成績提高的一天,但是,你如果現在鬆懈,跟劉真和江宏武一樣,你就再難翻身了。”
“嗯嗯。”楊懷遠答道。
“不要跟王奎走的太近。”魯主任鄭重地說道:“我們已經掌握了他的很多資料,哪一天把他送到下馬路的勞教所去,都不意外。”
這句話的確讓楊懷遠感到意外。
“你的生活只侷限在學校,不知道別人在學校裡面是一副面孔,在校外又是另外的一副面孔。”魯主任解釋說。
“我明白了,魯老師。”楊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