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習過後，是今年平安夜的深夜。夜晚已經很冷了，溫度降到了五度以下，半夜還有可能結冰。
石飛鳥先走出了教室，她早預料到了，王奎會跟上來。
王奎真的跟了上來，對她說道：“你為什麼不讓我表白？”
“你為什麼要表白？”石飛鳥反問道。
“表白讓你答應做我的女朋友。”王奎答道。
“那我現在是你的什麼？”石飛鳥又問道。
“是我的什麼？是我的什麼？...女朋友？”王奎不敢相信地問道。
石飛鳥沒有回答他，只是笑了笑，接著，她從手提袋子裡拿出了一個紅色的蘋果，遞給了王奎，說：“給你的，平安夜的平安果。新的一年平平安安。”
這下可讓王奎激動壞了。眼前在書山路上，他連路也走不直了，眼看著，他就歪進路邊的排水溝裡面去了。
石飛鳥滿意地看著他，嘴裡卻說：“真是個傻子。”
王奎尷尬地坐在排水溝的邊上，伸手拉著石飛鳥的左手，想讓她也一起坐下。石飛鳥擺擺手，拒絕了他，並說：“太涼了，你快起來吧。”
王奎站了起來，但是沒有鬆開石飛鳥的手，他拉著她，到了女生宿舍樓的大門外。然而，他又沒有讓石飛鳥進入大門，而是繼續拉著她，走到學校大門口，又從大門口，走到食堂。
他們繞到了食堂側面的打熱水處，驚嚇到了十二班一位打熱水的女生。然後，他們又繞到了學校廁所旁邊的圍牆下，驚起了牆外村子裡的宿夜的小狗。那是他們當時一起逃避軍訓的地方，到如今，圍牆上方的竹林依然深綠。
接著，他們又從求學路走到了教學樓，再繞到了教學樓的後面，走到了無人發現的小灌木叢中。從黑暗的灌木叢中，可以看見教室裡面還亮著燈，同學們，依然還在透過努力學習，追求未來人生中的幸福。而他王奎，此刻已經是幸福在抱了。
“考高分有什麼用呢！”王奎心裡想。
眼下，他已經不是平日裡那個平庸、無所事事的王奎了。
普天之下，多少考高分的學子，最終娶的老婆，長相和姿色平庸，身材更是臃腫不堪。那種平庸，就好像王奎他自己面對學習時的平庸。
而他王奎，一無所長，就已經抱上了校花級別的女生。
“太晚了，我們回去吧。一會兒竄出來野狗，咬你屁股。”石飛鳥說道。
“嗯嗯，我送你回去。”王奎溫柔地說道。
初次確定關係的約會，就這樣結束了。他們兩個人，又走了一遍書山路，又回到了女生宿舍樓的大門前。王奎告別了石飛鳥，手裡依然捧著剛才石飛鳥送給他的紅色的蘋果，在這樣寒冷的夜裡，蘋果皮都已經變溫暖了。
王奎得意洋洋地回到了宿舍，他非常小心地，把蘋果擺放在了他床頭的窗臺上。蘋果的最紅處，被燈光映照得隱隱約約地閃著光。為了宣示他和石飛鳥的戀人關係，他先說道：“就這個蘋果，以後誰敢動它，我跟他沒完。”
室友們一下子明白了王奎的意思，他們給王奎的祝賀中，或許帶著一絲的羨慕和嫉妒。再沒有人，敢在王奎的面前，調侃石飛鳥了，也不敢再說她的雙腿如何如何的筆直，她的臀部如何如何的高而挺。這些話，在王奎把蘋果帶回來的那一刻，顯然已經變成了是對王奎的侮辱。
這一夜，王奎徹夜都沒有睡著，他激動的心，始終無法平靜下來。而楊懷遠，他也同樣地難以入眠，他心裡想著一些奇怪的事情。
“難道有人喜歡一個女生了，其他人就不能再喜歡了嗎？”
“要是她選擇了柳林，卻沒有選擇我，可怎麼辦？我不該讓別人知道我喜歡她吧？” “柳林或許更配得上她，我應該剋制心裡的喜歡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