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姜姒放下空了的碗筷,用帕子擦了擦唇角,冷笑著說,“沈瀾大概是想著只要將鎮南軍收到手中,再提拔另一人做鎮南軍統帥,同樣能應敵。”

“可若是讓爹爹又立一功,他便沒了處置爹爹的由頭,不如藉著這次機會先處置了爹爹。”

容氏臉上的憤怒最後重歸平靜,約莫是對沈氏沒了半點期待,“為了護住沈氏江山,你爹十歲入軍,在戰場上廝殺二十多年,旁的世家子在京都城裡享福時,你爹爹在戰場上與敵軍浴血奮戰。”

“我與他成婚時,敵軍突然進犯,洞房花燭夜的第二日,你爹爹便換上了甲冑上了戰場。”

容氏一側嘴角揚起,輕諷一聲,“京都城的安穩都是你爹爹帶著鎮南軍拼殺出來的,如今,這些人卻都想著讓你爹爹去死。”

姜姒沉默了幾許,揮手讓蘭枝和芳姑姑退下,待膳廳的門緩緩合上,她才試探著道:“娘,若是澧國易主……”

容氏一愣,眼瞳猛地一縮,“阿姒,你說什麼?”

姜姒輕輕一笑,“若江山易主,咱們家不如改投明君。”

容氏臉上一瞬間閃過各種情緒,震驚、錯愕、糾結……

最後她垂了垂眼,道:“也不是不行。”

——

鎮南王府外,舒嫣收買了和安堂的一名跑堂小廝,從他嘴裡得知這些日子送入鎮南王的除了平日裡的吃食,還有安胎藥。

安胎藥……

這藥自然不可能是給容氏吃的,那便只有一個可能……

藥是給姜姒吃的!

姜姒竟然有了身孕了。

不過她有了身孕又如何,如今鎮南王府被圍,苗疆那晉王不是照樣捨棄了她。

姜姒如今都成了一個棄婦了。

舒嫣死死盯著和安堂,眼中閃爍著詭譎的光芒。

這東西既是姜姒必吃的,只要在安胎藥中動些手腳,就能輕易讓姜姒落個一屍兩命的下場,想想,便覺得解氣呢。

自鎮南王府被封之後,府上的一應新鮮吃食都是禁軍專人派人去買的,因著姜姒有身孕,他們還要按時去和安堂給她買安胎藥送進去。

畢竟君瀾帝只是限制了鎮南王府眾人的自由,並沒有苛待她們。

王府管家和芳姑姑領了今日的吃食和安胎藥,一起送到了廚房裡。

一個時辰後,蘭枝從廚房端著一碗安胎藥往梨花小築走。

“主子,該喝藥了。”將碗中的藥吹涼了些,蘭枝便將藥遞給姜姒。

姜姒頭也不抬,接過安胎藥便喝了下去。

片刻後,走在廊下的蘭心只聽見蘭枝驚慌的喊:

“主子!”

蘭心心下一慌,忙跑進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