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閉府多日鮮少外出的晉王又戴著面具現於人前,晉王的馬車直奔鎮南王府,看守鎮南王府的守衛見狀立刻派人去了宮裡回稟。

戚亦漳不敢與晉王針鋒相對,態度十分客氣,“晉王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裴臨寂立於戚亦漳身前,他身量修長,分明只比戚亦漳高一個頭,卻如同一面完全撼動不了的壁壘一般,壓的戚亦漳喘不過氣。

在這位晉王面前,戚亦漳心底的底氣散了大半,又見晉王並不出聲,他再度開口時氣勢越發的弱,“晉王,您來此是為了……”

裴臨寂一雙黑眸落在他身上,幽沉沉的,讓人看不透情緒,“來接本王的子嗣。”

晉王妃生下一位小公子的訊息已經傳遍了京都城,晉王此時出現在此也不顯得的突兀。

晉王或許不在意一個女子,但也不可能允許他的子嗣流落在外,戚亦漳自知他沒有阻攔晉王的理由,一邊有些焦急的望著巷口,一邊想要拖著晉王。

誰知這位晉王壓根不將他放在眼裡,直接越過他走入鎮南王府。

戚亦漳一慌,“晉王!您不能進去!”

裴臨寂腳步停頓了一下,側目看向他。

那雙漆黑的眼瞳沒有絲毫的起伏,有那麼一瞬間,戚亦漳覺得晉王看他的眼神,彷彿是在看一個死人。

他背脊攀上一股涼意,牙齒哆嗦了一下,硬著頭皮道:“晉王,皇上吩咐鎮南王府只能進不能出,您若是進去便不可再出來……”

他話音未落,便見晉王已經抬步毫不猶豫的走進鎮鎮南王。

戚亦漳沒想到他走的這般乾脆,短暫的愣神之後就想追進去,這時派去皇宮的禁軍去而復返。

“戚統領,陛下說不必攔著,鎮南王府的女眷並非重犯,陛下如何能攔著晉王父子團聚。”

有了君瀾帝的默許,戚亦漳自然是不敢再攔,而之後的一個月,晉王的確未曾外出,但每日都有春園的人往裡頭送東西。

戚亦漳一時間有些恍惚,這還算是囚禁嗎?

……

鎮南軍趕在十二月底抵京。

鎮南軍至蒲州的訊息傳回來君瀾帝便派了禁軍前去接應,說是接應,實則是將鎮南王直接帶入皇宮。

入了皇宮能不能再出來,就另當別論了。

正午時分,鎮南王跟隨在一眾禁軍身後入了皇宮,這一入皇宮,便是三日未歸。

與此同時,姜姒終於出了月子,她身子已經養的差不多了,這一月她也未曾閒著,因著懷孕撐大的肚子迅速癟了下來,穿上掐腰的裙子,若不細看,看不出她曾生育過。

但在裴臨寂給她披上一件毛絨絨的白狐毛披風后,姜姒看著鏡中被裹成球的自個,眼前一陣發暈。

她苦巴巴的與裴臨寂商量,“我能不能不穿這麼多?”

“不可。”裴臨寂替她將身後的髮絲整理齊整,微涼的指尖在她明顯豐腴了不少的面頰上輕輕一掐,“天冷,你不可受凍。”

其實一點也不疼,但姜姒還是故意嘶了一聲,用幽怨的目光盯著他,“可我已經出了月子,葉天右說我身子調養的很好。”

裴臨寂牽起她的手,輕輕嗯了一聲,依舊是不為所動。

姜姒跟在他身側,忍不住瞪了他幾眼。

乳孃和蘭枝、蘭心抱著孩子跟在他們身後。

鎮南王已經進宮,他們也該去春園了。

容氏並非離開,一來是容氏不願意離開,二來則是因為君瀾帝可能會顧忌晉王而放姜姒離開,但絕對不會放容氏離開。

幾人行至鎮南王府門口,戚亦漳依舊盡職盡責的在門口守著。

他看見晉王的瞬間,便想到了那日在他面前感受到底那股迫人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