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昏迷不醒只能暫且罷朝,朝臣在憂心君瀾帝時,京都城突然發生了一樁詭異的事。

一夜之間,戚家能做出的男丁相繼病倒,這訊息傳到宮裡,戚亦瑤心裡生出了無盡的惶恐不安。

這背後一定有人動手腳!

一時間京都城內人人自危,戚亦瑤也不敢出宮,她只命人太醫院的太醫十二時辰都守在養心殿,催促著他們趕緊讓君瀾帝甦醒過來。

只要君瀾帝醒來,這一切才可迎刃而解。

但戚亦瑤這個期待註定要落空了。

正月初五夜裡,周全福與小太監端來太醫院送來的藥,他伸手將君瀾帝扶起時,卻驚覺君瀾帝的身上冷的不像活人。

周全福瞳孔一縮。

如今正值寒冬,外頭確實是冰天雪地,可養心殿內燒著熱騰騰的地龍,在這裡頭連厚衣裳都不必穿。

君瀾帝的手怎會這般冷。

周全福抬眸看了眼一旁端藥的小太監,還有不遠處低聲討論診治之法的太醫們,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指尖顫巍巍的伸向君瀾帝鼻間。

那端藥的小太監見狀,駭的手中的藥碗“砰”的落地。

殿中其他人聽到動靜紛紛看過來,戚亦瑤正入了內殿,當下便不滿的輕斥,“沒用的奴才,連一碗藥都端不穩……”

話音未落,便見周全福踉蹌的跌下龍榻,臉色蒼白,哆哆嗦嗦地喊:

“陛、陛下沒有氣息了——”

此一言好像投入深潭的炸藥,一語激起千層浪。

養心殿有一陣令人窒息的死寂,隨即便響起鞋底與地磚碰撞的急促聲。

戚亦瑤三步作兩步的奔到龍榻前,看著沈瀾蒼白的唇,顫著手伸到他鼻間。

指尖碰到他冰涼的鼻尖時,戚亦瑤驚慌失措的後退,她喊:“太醫!太醫!”

半個時辰後,皇宮內的喪鐘被敲響。

沉浸在睡夢之中的官員百姓皆驚懼的從夢中驚醒,駭然的望著皇城的方向。

唯有天子、皇后、太后不幸薨逝,這喪鐘才會被敲響。

離上一回喪鐘敲響,不過兩年有餘!

朝臣半夜從榻上爬起來,草草裹上朝服連夜進宮商議。

國不可一日無主,誰也沒有想到,還不到而立之年的君瀾帝就這麼死了!

眾臣商議新帝人選之際,眾人才驚覺,君瀾帝並無子嗣!這兩年來後宮有孕的訊息不少,可卻沒有一個孩子平安落地!

此時此刻,朝臣才感覺有一股無形的大手在操控著這一切。

可如今察覺,已經晚了。

若無沈氏皇族無子嗣繼承皇位,這京都城恐怕要生大亂,就在眾臣慌亂之時,一道清淡的聲音自人群中響起。

“諸位大人可還記得,先帝幼子。”

話音落下,殿內有一瞬間的安靜。

眾人皆看向說話之人,便發現那人是一位模樣俊朗,氣度溫和的青年,一位老臣想起他,道:“你是謝家的謝修?”

當初謝家通敵叛國,謝氏中身居要職的謝家人幾乎被殺絕了,反倒是謝修這個未入朝堂,做著普普通通教書先生的成了謝家家主。

許是君瀾帝還記著謝皇后與謝家的情分,給了謝修一個閒散管職。

謝修剛入朝堂時,有不少朝臣都暗中觀察著他,在發現無心仕途之後,便漸漸不在意他了。

他上朝也向來都是充個數,從來沒有人見過他開口。

所以他此時開口,眾人都驚訝不已。

一來是震驚謝修竟然開口說話了,二來則是想起來謝修口中的先帝幼子。

那位如今養在嘉太妃的長岐宮,還不到四歲的幼童。

那孩子,的確是沈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