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獵場。

參與此次冬獵的除了使臣便是京都城內的王公貴族,這次皇帝許給頭名的彩頭,便是除了尋常獎賞之外還許了一份空白聖旨,只要不危及社稷,都可兌現。

此言一出,眾人臉上皆露出躍躍欲試的神色,空白聖旨,這便相當於一道免死金牌,對眾人的誘惑力有多大可想而知。

女子獵場與男子獵場在相反的方向,兩方在山底匯合後背道而馳,一方往東一方往西。

明姝帶著陸晏清趕到時,山底下的空地時人大多都來齊了,人頭攢動好不熱鬧。

明姝不欲太惹人注目,便低垂著頭走到周嫻雅身邊,輕聲道:“周姐姐。”

“你總算是來了,我方才還四處尋你呢。”周嫻雅嗔怪一句,瞧見明姝身後的陸晏清,曖昧地笑了笑,“叫陸晏清扶你上馬,馬上便要出發了。”

明姝同陸晏清對視一眼,陸晏清伸出手,聲音低沉道:“主子小心,別傷著自己。”

“我明白。”被周嫻雅在背後盯著,明姝臉上起了些羞紅,不放心的囑咐道,“我不能帶著你一起去圍獵,你且在侍衛們歇息的地方好好休息,等我回來。”

陸晏清眼眸掠過溫柔之色,“主子放心。”

明姝把手搭在陸晏清有力的手臂,陸晏清望了眼胳膊上雪白的柔荑,目光一暗,突地伸出另一隻手挾住少女纖細的腰肢,趁她還未反應過來之際便將她送上馬背。

穩穩落到馬背上,明姝將到嘴的驚呼聲嚥了回去。眸光微顫的垂眸看著陸晏清,心有餘悸地道:“你怎麼……”

陸晏清勾唇一笑,竟令明姝覺得有幾分邪氣,“這樣更快。”

周嫻雅是知情人,這副在旁人眼中沒有什麼異樣的畫面在她看來就不一樣了。

兩人這般親暱的舉動著實令周嫻雅看的牙酸,她故意乾咳了兩聲,提醒道:“阿姝,馬上該出發了。”

明姝方才像如夢初醒一般推了推陸晏清的手,紅著臉低聲說:“你快離場吧。”

陸晏清沉聲“嗯”了一句,眼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明姝有那麼一瞬間竟覺得圍獵這般有趣的事反而比不上陸晏清在她身邊。

周嫻雅牽著馬繩靠近了些,笑著揶揄:“快別瞧了,再瞧下去你的眼睛都該落在他身上了。”

明姝耳尖都紅透了,嗔怪地看向她,“周姐姐,你就別打趣我了!”

兩人聊得開懷,周圍的人大多也是一臉喜色,人群中唯有幾人面色不虞。

納蘭憐雪與明姝隔著一段距離,她有意尋找明姝的身影,四處打量。直到瞧見明姝和周嫻雅聊得那般開心,嘴角l立刻便陰沉了下來。

她盯著明姝的背影看了半晌,而後垂頭看著手中握著的弓箭,臉色晦暗不明。

女子圍獵與男子不同,這些貴女都是養在深閨中,平日裡哪裡見得了血,是以女子所用的箭箭頭都用布包裹起來,擊中獵物之後只會留下痕跡,再由獵場內專門統計射殺獵物的侍從記錄下來。

納蘭憐雪目光又從弓箭上移到垂掛在馬背上的箭筒之上,她驀地勾唇,笑意深了許多。

對面,戴著一頂面具的納蘭樊景在人群中格外顯眼。

二皇子沈瀾、三皇子沈昭都在狩獵之列。

沈昭目光落在納蘭樊景的面具上,臉上帶著溫和的微笑,詢問道:“二殿下臉上的傷可好些了?”

納蘭樊景聲音聽起來有幾分陰柔,與他周身的氣質倒是相符,“多謝三皇子關懷,我的傷不打緊,只是有礙觀瞻,不便見人罷了。”

沈瀾在一旁並不插話,只微笑著看著兩人。沈昭眼神自他身上掠過,眼中劃過一絲暗色。

納蘭樊景無心與沈昭相互試探,他此番前來目的是為了那人……想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