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明姝只聽在承恩院伺候她的丫鬟私底下議論,說攝政王整日冷著一張臉,在他面前都不敢抬起頭。

她聽了這話只覺得匪夷所思。她只覺得陸晏清性子有些冷,可在床上卻是極熱情……

卻也從未對她有過冷臉,她也並未覺得陸晏清兇。

可這會兒,隔著一段距離,但明姝卻覺得一股壓迫的氣息從對面傳來,還隱隱帶了一絲不悅。她恍惚間覺得是未來的攝政王站在她面前。

他渾身散發著冷氣,黝黑的眸子極具侵略性,被這樣的眼神瞧著,明姝心跳陡然快了一拍。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陸晏清情緒外露,有些納罕。

但很快,她便沒有心思想其他的,視線落在男人的膝蓋處,眉心一跳。

這人怎麼就不聽話呢!

明姝嘴角的笑意隱了下來,提著裙襬就往涼亭外走去。

周嫻雅和任斯年也瞧了過去,見還是先前那個下人,周嫻雅蹙了蹙眉,跟了上去。

明姝在陸晏清面前站定,見陸晏清低下頭,面對她倒是一副恭謹的模樣。

她輕咳了一聲,不悅道:“這才是第十一日,我不是讓你在屋內養傷,十五內日都不能出來嗎?”

陸晏清垂著眸子,視線落在主子繡著蝴蝶的錦鞋上,眸色暗了暗,“回主子,奴才的傷已經好了,可以做活了。”

“我說不行便是不行。”深可見骨的傷,能這麼快就好了,她又不是傻子,能被這種話唬住。

“府上不缺你一個人急著幹活,你回屋養足了十五日,若是袁大夫說你的傷沒有大礙了,我便許你出門。”

她的語氣甚是強硬,陸晏清還聽出了一絲微怒,他怔了怔。

主子這是因為自己忤逆他而生氣了?若是他惹主子生氣,主子是不是便會將他趕出梨花小築?

思至此,陸晏清眼中翻湧起黑霧,聲音越發的低沉,“主子別惱,奴才都聽主子的。”

“只是主子昨日在奴才屋內落了東西,奴才是特意來將東西還給主子的。”陸晏清說著,雙手捧著一把團扇舉至身前。

明姝本已經強迫著自己忘了昨日的事情,冷不丁被陸晏清提起,腦海中又閃現出讓她臉紅心跳的畫面。

她耳尖悄悄紅了,一把將扇子拿過來,語氣有些緊張,“東西我拿了,現下你可以回去了。”

“四寶!”

“趕緊將陸晏清扶回去。我讓你好好看著他不許他離開屋子你便是這麼看著的?下回他若是再出來,我便問你的罪。”

四寶娃娃臉都苦了下來,忙應聲,走到陸晏清身旁,“陸公子,快回去吧。”

在明姝面前,陸晏清沒有拒絕四寶的攙扶,轉身慢慢往回走。

周嫻雅和任斯年久未出聲,待陸晏清轉身,周嫻雅才道:“阿姝,這人是?”

“哦,忘記同周姐姐說了。”明姝笑了笑,解釋道,“陸晏清便是那個險些被我害了的人。”

“先前我以為是他害了珍珠,一怒之下把他扔進了鬥獸場。”

她臉上露出愧疚的神色,“後來得知不是他做的,心裡很是後悔。”

“便厚待他想著彌補。”

周嫻雅若有所思的點頭,“原來是他。”

雖然回京都才一日,但她向來對小姐妹的事情十分關心,也聽說了京都內的流言。

周嫻雅瞧著相貌美豔的少女,蹙眉道:“府外那些不著調的荒唐言論阿姝可知道?”

沒走幾步的陸晏清耳尖的聽見這話,心思更是關注著幾人的對話。

明姝點頭,“聽說了,我不過是待陸晏清好了些,便有人傳我瞧上了他,各種髒汙的話都說了出來。這些人也是整日閒的,光嚼舌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