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半為同門半為師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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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敬而遠之的模樣。
這一群人雖然表面看去互動交流還算頻繁,但是卻給人一種奇異的感覺,彷彿每一個人都像畫卷中的一座山峰,構成一個崢嶸的個體,與自己以外的其他人保持著廣漠的距離。
另一撥人人數稍多,約莫三十餘人,面貌明顯要稚嫩一些,大約十六七歲上下。只見他們當中十餘個圍成一個半圓,將一人拱立當中。另有十餘人三三兩兩站在周圍,目光注視著這小圈子。看似來倒有些像茶館裡聽評書的架勢,只是那正中的“說書先生”也太年輕了些,赫然是個清秀俊逸、器宇軒昂的青年。
只聽得一個聲音道:“請教歸師兄:師弟我行功時,無論哪一轉輪,前三日道心通明,物我兩忘;再三日淡漠枯寂,不得圓滿;再三日外緣內擾,紛紜不定;最後二日心遊萬仞,難以復歸於靜。雖然屢次僥倖強行破關,但終究是道法有所偏差的徵兆。如此下去指不定哪一道關口就要跌一跤。望師兄有以教我。”
說話的是一個眉目清明、鼻樑貫挺的素袍少年,這人面相極佳,若行走於坊市中不知有多少待字閨中的少女為之傾心。只是他一開口聲音卻顯得軟嫩,頗有些稚氣未脫的樣子。
此刻他正站在的內圈的位置,被他稱作“歸師兄”的顯然正是這位眾人圍在正中的青年。
那歸師兄聞言笑道:“並不礙事。墨師弟深明行功時藏虛守空之理,只是用力過猛,犯了過猶不及的忌諱。須知真意往來無間斷,知而不守是功夫。無法之法,是謂真法;不空之空,是謂真空。倘若用意過甚,守空反成守拙。領會到這一重要旨,必定能首尾無礙,一以貫之。”
這“墨師弟”面露感激之色,拱手一禮,不再說話,顯然是在慢慢思索。
又有一位身材挺拔、面色白皙的少年問道:“請問歸師兄,師弟我自今日起的十四日,行的是真氣境第七重的庚金輪的功法。以往第四、五、六重境界時,每次均堅定己心,凝聚無儔銳氣斬破此關。小弟自問心法無差,但不知為何歷次破關竟有愈來愈難之感。若不尋得癥結,恐怕今次未必能夠順利過關。”
這次“歸師兄”尚未開口,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道:“什麼未必能夠順利過關,明明是一定不能過關。今年二月你的第六重庚金輪轉到了第十四日子夜方才險險成功,誰又不知道了?若果真是每層境界愈來愈難,你這次有一成的把握能夠一次成功嗎?”說罷圍觀眾人中響起一陣輕笑。
開口的是一個意態閒舒、輕輕把玩手中玉佩的圓臉少年。
提問的白麵少年聽他譏諷,卻似乎並不生氣,只是一笑作為回應。顯然他們關係甚佳,並非真的語出刻薄,只是損友之間挖苦搶白罷了。從始至終,這白麵少年目不轉睛的注視著圍在眾人當中的歸師兄。
歸師兄低頭思索片刻,道:“庚金帶煞,剛健為最。寧師弟以一股銳氣迎之,道理上是不錯的。只是法不外求,道不遠人;遠取諸物,近取諸身。所謂銳氣者,當是靜心默唸,體察自身靈明自性中的一點剛健之意,充實壯大。一味鼓勇直進,恐怕有其名而悖其實。”
這白麵少年顯然就是“寧師弟”了,聞言之後似乎有些愣神,好像這答案頗出他意料之外。
墨師弟、寧師弟二人之後,不斷又有人向那圍在正中的“歸師兄”發問。所問的問題都是修道中的種種疑難。那歸師兄來者不拒,一一決疑,少有窒礙。如非在場之人均口稱其為“師兄”,這場景不免讓人誤以為是師生聚會,傳道受業。
突然,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道:“無咎師兄,我腰腿痠軟,頭暈眼花,金星亂冒,你說是《九元書》哪裡練錯了?”
“腰腿痠軟,頭暈眼花......”歸無咎一沉吟,隨即回過神來,抬首笑道:“謝師妹破境過關無往不利,《九元書》自然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