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更佳的的弟子,就需引送於更高等級的宗門。我的小妹靈根到底是幾品,這崇元觀中只能測定下三品靈根的法器無能為力,至少一定是超過了七品的。就在我處於昏睡中的時候,這長青子道長已經把她送到了三品上宗,千葉門。”

靈根,是修道者的資質,無靈根,則與仙途絕緣。當今修煉界,將靈根分為九品,每一品又分為上中下,實際上是二十七等。

靈根品級愈高,人數愈加稀少。身具九品靈根的的修士人數比一品至八品靈根修士的總和還要多出十倍,同樣八品靈根的人數也要十倍於一品到七品靈根的人數之和,以此類推。一般而言,五品靈根已是極為罕見的良才美質,白藏洲之西的廣大地域,唯有一等宗門明海宗有資格收錄門下。

“當然,我這小妹靈根資質也必定不在四品之上,否則我已然與她在沖霄閣中做了同門。此時她不定在白藏洲一至三等的哪一門派之中。本門之中,某一弟子一旦晉升真傳,便不再是一人,而可以提攜一姓一氏。門中千千萬萬的耆舊巨族俱由此而來。我雖然早已歇了什麼振興族的念頭,但有朝一日成就真傳,將小妹尋來,也算是我這十餘年苦心修行的動力之一。”

文晉元微微點頭。

修道人並非絕情寡慾,一家一族中有一人身負靈根,仙凡殊途固然不假,踏上仙途之人也絕無可能為了凡民的功名利祿、榮華富貴而有所造作。但這一世中為人父母、子女、夫妻、兄弟的責任與情分也不能隨意拋卻,皆需循自然之理。更何況歸無咎這小妹既然身負靈根,一同踏上道途,那麼予以護持就更是應有之義。

歸無咎續道:“我當時聽說自己的靈根資質是八品下,心中不由黯然。這長青子道八品下靈根雖然只是第二十四等,但是其實已經算得上是前十分之一。但我知道這不過是他的安慰之詞而已。就如同我之前立志於科舉,茫茫讀書人中能夠考取生員的也不超過十分之一,但區區一個生員距離金榜題名、光耀門楣還有著太遠的距離了。這八品下的靈根,想要說甚麼修仙大道,自然只是天方夜譚。”

“如崇元觀這等小派,觀中數十名弟子,九成都是九品靈根,除了觀主長青子道長是八品上靈根的資質外,便只有兩位入門二三十年的修士是八品中的資質。而我竟然是僅次於這二人的第三人。只是這二位八品靈根的前輩似乎耐不住觀中苦修,稍稍有了真氣二三重的修為便雲遊四方去了,長青子於此也無可奈何。”

“因此長青子倒是一番苦勸,要把我當成宗門傳人來培養。按照他的說法,辛苦清修數十年,便可得二三百載壽元。到時候去留皆隨我意。若留下來便可繼承本門衣缽,一旦僥倖有了靈形修為,便可博一個五品宗門的名分,到時候有無窮好處。若不願留下,滾滾紅塵俗世中,憑藉幾分修為,延攬於一國君、一城主、一郡守,做些齋醮法事、驅鬼畫符、望風鎮邪的俗事,諸般外物也是享用不盡,若有重振宗族之意,也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勝過投身功名不知強了多少。”

“我對於什麼繼承崇元觀、衝擊五品宗門自然毫無興趣。但是如他所說,如能有幾分修為,成為一國國君的賓客,倒也確實勝過漫漫科舉之途。於是自無不可,於是便成為崇元觀一員弟子。尋常人十一二歲年紀正是心猿意馬、定力甚差的階段。而我興許是遭逢至親離亂,家室傾頹的緣故,心意澄靜肅穆,極其適合修道之途。”

“就這樣不知不覺又是半年過去了。此時突然出現一樁怪事,每當我深夜入睡之時,總似乎夢到一隻二寸長短的金色魚兒,圍繞自己盤旋幾圈。當自己舉手要捉那金魚,那金魚又突然鑽透屋頂,再也尋摸不著。一連七日做了同一個夢,我只道是自己練功出了紕漏,也並不在意。”

“第八日晚上,我始終似睡似醒,難以安定。入睡不久,突然從夢中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