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黑夜裡小姑娘消瘦的身影,他心裡壓抑著的寥落再也控制不住的肆意翻湧。

第二天江阮阮起了個大早,把一天的飯菜和藥全弄好了。

柳崢旭聽著外面的動靜,心裡不知道為什麼生出了些莫名不捨的情緒。

哪怕知道自己現在就算是身體好點了,也不可能跟著去市裡,但他就是不想讓小姑娘這麼離開。

可他又沒有理由,更沒有資格把人留下。

當然小姑娘也不會聽他的。

江阮阮探著半個身子進帳篷,正好撞上柳崢旭滿是擔心不捨的視線。

原本想要說的話頓時卡在了那。

“怎麼?”柳崢旭唇角輕揚,溫聲詢問。

江阮阮斂了斂心緒,搖頭,“我來跟你說聲,我今天得出去一整天,很晚才能回來,你自己吃飯喝藥別等我。”

其實她本身想說,自己今天就要離開了,只是剛剛看到他那樣又說不出口。

道別什麼的實在太麻煩。

而且以前在末世,每次道別都意味著再也不見。

反正原主的娃娃親要是履行不了,她還是得回滬市。

到時候去找柳崢旭的朋友,肯定能聯絡上他。

“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自己。你在外面也要小心點,有什麼問題就去找我朋友。”柳崢旭不放心地道。

“有困難找公安叔叔,這我還是知道的。”江阮阮甜甜的笑著應下。

鑽出帳篷,她有些肉痛地看著地上的那堆東西。

但最後還是咬咬牙,蹬著車子離開。

聽著車軲轆越轉越遠,柳崢旭徹底沒了睡意。

他坐起身,深邃的眉眼緊緊皺了起來。

不管是把訊息上報,還是趕緊結束任務回來搶媳婦,他都要抓緊時間離開了。

抬手,輕輕摁著紗布下的傷口。

柳崢旭微微愣了下,隨即迅速將纏著的紗布拆開。

果然幾乎要了他命的傷口,竟然已經癒合了大半。

阮阮的藥這麼厲害?!

柳崢旭有些詫異。

但很快又垂首,胸腔震出抹愉悅的輕笑。

也是,小姑娘要沒點本事,也不敢從虎口裡救下瀕死的他。

怎麼辦,這麼好的阮阮,他更捨不得放手了。

“啊啾!”

騎在腳踏車上的江阮阮打了個噴嚏。

“大夏天的還覺得冷,原主身體這麼虛?”她停下來搓了搓起了雞皮疙瘩的胳膊,小聲嘟囔。

到了城裡,江阮阮先去買了份報紙。

開啟來在上面找到了江家和自己斷絕關係的宣告,她心突然像是一塊石頭被挪開了,呼吸是前所未有的暢快。

原主這是最後一絲執念都沒了?

江阮阮抬手按了按心口的位置,隨即眉眼彎彎地揚起個明媚燦爛的笑。

“師傅,麻煩你再給我拿十份今天的滬上日報。”她語氣歡快地道。

這東西她肯定是要多留些底,以後說不定還要發給別人看。

把報紙放進竹簍裡,再存進空間,江阮阮騎車去了火車站。

結果這年頭連坐個火車都要介紹信,人家根本就不賣票給她。

沒辦法,她又只能繞去汽車站,看看那邊售票員後面補票會不會沒那麼嚴。

這年頭的汽車站都不大,但乘客可不少。

江阮阮推著腳踏車擠在人群裡,找了圈總算是找到了滬市去京都的小巴。

“同志,你好,我想問下到京都的車票多少錢?要介紹信嗎?”她站在售票員的窗戶下,禮貌詢問。

“六塊五一張,當然要介紹信,現在去哪裡都要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