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材很是高大,一張臉卻瘦長,整個人看著不苟言笑的,加上此時他全身上下的肌肉都彷彿緊繃著,更是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壓迫感。
他徑直走到了蘇流月面前,眼神凌厲地掃了他們一眼,最後,定在了蘇流月身上,行了個禮,沉聲道:“下官早就聽聞,如今是太子妃娘娘接手了這個案子,下官見過太子妃娘娘。”
蘇流月微微揚眉,“孫常侍竟是認得我?”
“自是認得的。”
孫在言道:“太子妃娘娘和太子殿下定親後,聖上曾找人畫過太子妃娘娘的畫像,下官常年在聖上身邊伺候,正巧看到了。”
一邊說,一雙鷹隼一般的眼眸一邊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蘇流月淡淡地回望他。
這傢伙,說出來的話聽起來很正常,語氣卻彷彿一座山一般壓在人心上。
彷彿在向她強調,她是太子妃,但他也是天子近臣。
這個案子,若是她什麼都查不出來,他也有辦法參她一本。
“原來如此。”
蘇流月點了點頭,道:“我今日來,只是為了問幾個問題,我聽說孫小郎君失蹤當天,他在國子監的小測沒有考好,孫常侍因此打了他一頓?”
孫在言臉色更難看了,雙手緊握成拳,以至於青筋根根暴起,“是,這孩子在唸書上本就不及他的幾個兄長那般有天賦,但至少先前小測,都能拿到乙等往上的成績,誰料這一回,竟是考了個丙下,別說他那幾個兄弟了,他自己以前也從沒考過這麼差的成績!子不教,父之過,我打他也是因為我這個做爹的在乎他!”
蘇流月的眉頭不禁微微一蹙,但很快便舒展了開來,問:“是孫小郎君這次沒發揮好?”
“我哪裡知曉!”
孫在言咬了咬牙,一雙眼睛慢慢爬上了紅血絲,彷彿從牙齒間把話擠出來般道:“我本來還想著拉下臉,替他請一個國子監的博士回家裡,輔導一下他的功課,誰料這臭小子……這臭小子竟是轉頭就跑了出去……”
“老爺,你說誰是臭小子!我的恆兒已是很努力了,你這般嫌棄我的恆兒,不如把我這個做孃的也一併嫌棄了!”
一個帶著哭腔的女聲突然自外頭傳來。
眾人一怔,就見門外,一個面若金紙、幾乎是被一眾侍婢抬著雙臂走過來的婦人正往這邊而來,雖然已是沒什麼力氣了,還是忍不住咬牙大聲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