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發現蕭曜在,不忙時想和蘇清意一起找點樂子打發時間,蕭曜在,就連他悄悄帶蘇清意出宮,蕭曜都要變成一根小尾巴貼上來……久而久之,父愛已然變質了。
蘇清意都懶得理他:“你還是好好地琢磨一下去西南的事情吧,都二十幾年沒有回去過了,別連路都不認得。”
涼風吹襲,帶白晝入了夜幕。
蕭恪雖然已經把傳位詔書強行塞給了蕭曜,卻還是要他處理些事務的,蘇清意給他多點了一盞燈,拿去放在書案上。
“鳳棲宮素來點的燈不如宣政殿多,你也沒發覺?”蘇清意問道。
蕭恪抬頭,衝蘇清意笑笑:“就這麼一點小事兒,很快就好了,也值得你專門去點一盞燈?”
蘇清意不說話,她在心裡默默道:這燈不光是為你點的。
這燈也是為她自己點的,好叫她能夠看清蕭恪。
年輕時很多事情尚且看不明白,後來隨著年齡的增長,她便越發明瞭,想通了之後,便會想做些事情。
她思考了二十載,才終於想出了蕭恪於她而言究竟是什麼?君王?丈夫?還是什麼?
蘇清意在一個長風捲入夜的時辰,仰望空中高懸的明月時,終是得出了答案。
蕭恪於她而言,應當是一盞度她的光。
她對蕭恪,從來都不是世俗裡三言兩語便能概括完的男女之情。
回顧她的過去,金銀珠寶,華服美食,樣樣都有,卻也不妨礙她心底生有苦厄,這苦厄令她義無反顧地走向了蕭恪。
而蕭恪卻將她的苦厄,化解而去,於不知不覺之間。
從前聽滿院葉落,那是秋聲。
後來見蒼山負雪,那是餘生。
蘇清意順著那盞燈,用視線描摹著蕭恪眉眼,俶地就笑了。
蕭恪怎麼做得和尚的事?度人災厄。
啊,也不對,和尚只能用法力度一人之災厄。
蕭恪用一生,度了大渝百姓之災厄,這就是皇帝該做的事情。
那究竟是她當年心中知蕭恪能度她才會走向蕭恪,還是冥冥之中,她就該有蕭恪呢?
罷了,都不重要了。
“蕭恪,芙蓉花開了,明日我簪芙蓉花吧,說不準能讓我看起來更好看呢。”
蕭恪回她:“清意生來好顏色,不需花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