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出去,振臂一呼,立馬就能組織起來一支隊伍。

蘇清意彎了彎眼睛:“陛下不聽我等勸阻,非要離開安全之處,被叛賊殺害,也不是我們想的。”

也就是說,老皇帝現在,已經不再有利用價值了。

蘇清意矗在原地,看著蕭恪迅速地靠近自己,最終將自己給擁進了一個還充斥著殺氣的懷抱之中。

這些天足以說明,醇國公此人遠比想象中的要難以對付,無人知曉他怎麼敢冒天下之大不韙發動叛亂,意圖逼宮。

寒風混著冰雪被吸進鼻子裡,凍得蘇清意眯起了眼睛,兩滴淚珠掛到了眼角去。

“清意,我回來了。”蕭恪語氣似喟又似喜。

蘇清意鼻尖一酸,她緩緩地閉上眼,將頭抵在了蕭恪的肩頭。

蕭恪身上穿著盔甲,蘇清意抵著冰冷的盔甲並不舒服,她卻不太想起來,只因她想確認一下,是不是蕭恪真的回來了。

“抱歉,回來晚了。”蕭恪道。

蘇清意沉默良久,梳理著思緒,等她額頭都痛了,才抬起頭來。

“殿下,這幾天發生了很多事。”蘇清意抽噎了一下,“我不高興。”

蕭恪心臟一陣絞緊,很疼。

若是蘇清意沒有和自己攪合在一起的話,本不必承受這些。

“殿下,王妃姐姐被害死了,太尉府的一個管事背叛,將王妃給騙出了王府,我們去救時,王妃毅然決然地撞上了劍身。”

蕭恪聲音發啞:“我知道了。”

“這場叛亂,死了很多的人,我在皇宮待著,連覺也不敢多睡,一睡就會自己將自己嚇醒,我很害怕。”

蕭恪咬緊了牙關,抱住蘇清意的手臂用力,將蘇清意給圈得更緊。

“殿下,名正言順對於你來說很重要,我給你弄來了名正言順。”蘇清意微微一掙,蕭恪便鬆開了她,當著蕭恪的面,蘇清意拿出了她一直隨身帶著的傳位詔書。

拉過蕭恪的手,將詔書放了上去,蘇清意仰起臉:“陛下,萬歲、萬萬歲。”

蕭恪的雙眼因為吃驚而睜大,他驚愕不已,手指攥緊了那份不算輕薄的傳位詔書。

“清意……”

她是怎麼做到的?這短短的時間裡,她到底做了多少事情?

蕭恪伸出另外一隻沒有拿傳位詔書的手,用手指碰了碰蘇清意的眼下,有一圈青黑。

蘇清意苦澀道:“蕭恪,我真的好累。”

蕭彎下腰,將蘇清意給打橫抱起:“睡吧,一切交給我就是。”

蘇清意縮在蕭恪的懷裡,眼皮一合便睡了過去。

鈴鐺適時地出現為蕭恪引路,這些天蘇清意都睡在了太極宮的側殿,現下也能再將就這用來休息。

蕭恪打發了鈴鐺去端一盆熱水過來,自己則是給蘇清意脫了外衣,把人塞進被子裡。

和在成王府裡嬌慣著不同,這床上沒有放湯婆子,蘇清意定然是不愛睡的,緊急時蘇清意也沒有花那精力去滿足自己的嬌貴,只是將就著。

蕭恪摸了摸被子,雖然跟用湯婆子提前暖過的沒法比,不過還是舒適的,也是,到底是太極宮的側殿,再差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蘇清意的手都是涼的,凍得蒼白,鈴鐺端了熱水進來,蕭恪便親自用熱水打溼了帕子再擰開給蘇清意擦手擦臉,一遍又一遍,直到蘇清意暖和起來。

鈴鐺在一旁看得稱奇,雖然她早就看出成王對她家小姐是用了真心思的,可也沒有見過哪個有權有勢的男人會心甘情願地伺候女人。

就連老爺都不曾對夫人坐到如此田地。

小姐和夫人比起來,還是小姐更幸運些。

蕭恪安頓好了蘇清意,用眼神暗示鈴鐺跟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