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而王妃的喪事要按皇后的規格來辦,清思殿停放先帝的棺材,王妃停放在長安殿。”若靈小聲地說道。

蘇清意不知該說些什麼,只好僵硬地轉移話題:“我帶晚晚來給她母后磕個頭,就算是她盡了一份孝心。”

現在大家都改了稱呼,成王殿下已然成了陛下,張氏也成了元德皇后,就連她,也不再是曾經眾人口中的側妃,而是“娘娘”,至於到底是什麼娘娘,只等喪儀過去,再由蕭恪加封。

“蘇姐姐,陛下說,追封長姐為元德皇后。”張靈抹了抹眼睛,“我姐姐當上皇后了。”

蘇清意抱著小晚晚進去,向目光渙散的太尉頷首致意,只是他似乎沒有瞧見。

在長安殿的人不少,太尉在那裡,張靈也在,還有一直跟在張氏身邊伺候的那些人。

蘇清意不太會安慰人,她只記得母親去世時,她也如同張靈這般,哭成了淚人,來往弔唁的人,都會同她說一句“節哀”,她如今也只能抄來用用。

只是,張氏沒能等到這一天,就死於風雪之中,刀刃之下。

“靈兒,你節哀。”

“長姐可喜歡晚晚了,晚晚能來看她,長姐一定會很欣慰的。”張靈又哭又笑,臉都皺在了一起。

“蘇側妃,容老夫問一句。”太尉像是終於有了一點人氣兒,他扶著椅子慢慢起身,形容憔悴,“我女兒,她恨我嗎?”

蘇清意搖了搖頭,誠懇道:“太尉大人,我不清楚。”

以張氏的性格,是不會恨他父親的,只是太尉會把張氏之死歸結於他身上多少,蘇清意便猜不到了。

太尉臉上老淚縱橫:“白髮人送黑髮人,白髮人送黑髮人啊!”

蘇清意靜默地瞧著太尉近乎瘋癲的姿態,無聲嘆氣。

太尉大人是個好將軍,他不愧於將士,不愧於大渝百姓,可他不是個好父親,大女兒小女兒,都因他而受難。

“太尉大人在皇后靈前哭什麼哭?”

蘇清意回首,見蕭恪臉色鐵青。

“蕭恪。”蘇清意走上前,扯著蕭恪的袖子,朝蕭恪很小幅度地搖了搖頭。

張氏還活著時,蕭恪對太尉尊敬有加,見面也都是以岳父稱之,張氏一死,蕭恪就變了態度,傳出去了難免叫人議論。

太尉側身,看著張氏的牌位,他說:“陛下說得是,臣的確沒有資格在皇后的靈前哭。”

蘇清意覺得太尉看起來很是可憐。

“你還能在皇后的靈前待著都是看在你生養了皇后的份上。”蕭恪語氣不善,“若非看在皇后的面子上,你一個弄丟了朕髮妻的人,就不該踏進長安殿的大門。”

蘇清意到嘴邊的勸說又給嚥了回去。

蕭恪即便態度不好,可蕭恪並沒有做錯,太尉失去了女兒不假,可蕭恪也失去了髮妻,即便這個髮妻未能助力他什麼,即便這個髮妻身子不好,無法為他生兒育女,可他們到底是成了親拜過堂的夫妻,蕭恪哪怕對張氏沒有深愛,卻也不會缺少感情。

而張氏之死,是張順造成的,張順的背叛,卻跟太尉脫不了干係。

蕭恪也帶了那麼多的人去戰場,也有人有親人戰死在外,可蕭恪手底下,從來都沒有出過叛徒,就算是蘇清意讓他們做等同於造反的事情,他們也沒有人提出過質疑。

蕭恪無疑是一個有能力有手段的人,他的手上從來不會出亂子,而太尉的手裡,老是出亂子,用人不查,前有張靈,他也沒有提高警惕。

張氏被張順騙出成王府,蕭恪是有怨氣的,他怨太尉連自己常用的人都料理得不乾淨,隨便一個管事就害死了張氏。

他也怨自己,他想著張氏冬日不會輕易出門,只要不出成王府,張氏的安全就無人能威脅,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