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話止於此,剩下的全看張田氏會腦補出來個什麼內容。

太尉是真的大老粗沒心眼, 否則也不能安安生生地坐在太尉這個位置上, 而蕭恪, 他一個人能有八百個心眼。

“昨日王妃才和我說起你,她身子不好,不方便出門,便讓我來看看你。”蘇清意拉著張靈左看右看,然後故意道,“張靈妹妹看起來也太過瘦削了,是不是在想著節食?可千萬別啊,太瘦了不好看。”

張靈都瘦得連衣服都要撐不起來了,怎麼可能會節食,明眼人一看就是張靈的婆婆故意折騰她,把人給折騰成了這副模樣。

“側妃有所不知,這中書侍郎府上呢,本就是個小門小戶,憑他們家啊,怎麼養得起太尉府的小姐?”這是剛才就不滿中書侍郎夫人的那個年輕夫人。

她倒是沒有什麼大官小官的偏見,她自己也有庶妹定的是小官,可人家官再小,也沒有中書侍郎家這等做派。

太尉給女兒的嫁妝是太尉夫人去世前就置辦好的,嫁妝單子一長串,可是看看張靈身上穿的是舊衣,戴的也是不時新的首飾,多半嫁妝是被婆家給搶了。

搶姑娘家嫁妝的人家,可真是叫人開眼界。

中書侍郎夫人一聽,蹭蹭蹭地火氣就往上冒:“你這怎麼說話的呢?”

那新夫人可不怕她,張口就來:“我怎麼說話的?我無非是說了兩句實話。\'

你搶了人張靈的嫁妝,又仗著太尉不懂這些,讓張靈穿著舊衣回家,自己反倒穿金戴銀,丟死人。

“你吵什麼?”蘇清意不耐煩道,“你上太尉府是來拜年的,不是來鬥雞的。”

中書侍郎的夫人悶著一口氣但又不再敢開口,畢竟蘇清意代表的是成王府。

中書侍郎夫人來了太尉府也沒有人會跟她說話,在場的女眷哪個身份不比她高?誰會自降身份去理她?

蘇清意直接當她不存在,讓鈴鐺把裝著絨花的匣子拿出來。

“妹妹髮髻上都沒有多少珠釵,不如我給妹妹添一下。”巧的是張靈今天穿的是一身淺碧色,兩支絨花都能配得上。

“喲,這是宮裡才有的絨花吧?側妃一拿就是兩支,我都才只有兩支呢。”生怕中書侍郎夫人不識貨,那新夫人故意揚聲道。

蘇清意有點喜歡這人的性格,便問她的身份,原來是清河王家的世子妃,名字是楊元蓉。

郡王世子妃,怪不得敢那麼囂張。

不過囂張得正好。

“那世子妃剛好幫忙看看,這絨花配張靈妹妹如何?”

蘇清意跟楊元蓉一唱一和,蘇清意唱了,楊元蓉便和:“這宮裡的東西到底是不一樣,不過張靈妹妹是太尉府的小姐,戴著絨花也是戴得的。”

言外之意就是不像某些人,再眼熱也沒有資格。

蘇清意和楊元蓉都故意給中書侍郎夫人擺臉色了,其他女眷自然是附和著,左右她們也看不慣搶人家嫁妝的勾當,代入一下,若是自己的嫁妝被搶,定然是要心疼死的,然後就更討厭中書侍郎夫人了。

帶了一大堆給張靈的東西,蘇清意一樣一樣地拿出來,而且還反覆提到了王妃,言裡言外地告誡某個人老實點兒,別以為自己真的能瞞天過海。

張靈出嫁之後日日受委屈,這是她這些日子以來最痛快的一天,只是不知她這個婆婆會不會將蘇清意的警告給放在心上。

蘇清意察覺到張靈的失落,往她的手裡塞了一杯熱茶:“天氣冷,妹妹先喝杯熱茶。”

張靈抬眸衝蘇清意淺笑:“謝謝蘇姐姐。”

原以為藉著張靈的名頭進了太尉府,和一眾她攀不上的女眷就能打熟關係,不成想人家根本就不願意同她說話,所有人孤立她,還警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