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採買了些糧草藥物,一行人又修整出發。
時值小雪時節,雖往南方走,但是天氣也是越來越冷,一路上萬木凋零,只剩下些松柏樹屹立在過道邊。
鏢師們都換上了胡服、裘衣,腳下的路程也比往日慢上一些。
“小姐,沒事吧?”青鳶關切的聲音從馬車裡傳出。
“沒事,就是第一天,肚子有些疼。”宋盈淑聲音顯得有些微弱。
“那怎麼辦?小姐之前從未這樣,奴婢這次出門也沒帶什麼藥丸。”青鳶看著宋盈淑躺在馬車角落,在毛毯裡蜷作一團,露出的笑臉有些蒼白,心裡不免有些疼惜。
“要不我讓賀鏢師找個鎮子歇下吧?”
“不用,忍一天就好,這附近也沒有鎮子。”宋盈淑聲音又低了些。
“哪怕有紅糖水也行,你這樣熬著我怕你受不住。”
見青鳶想要出去,宋盈淑朝她搖搖頭,“已是耽誤不少路程了,我休息下就沒事的。”
……
江頌一直是在離馬車最近的位置,自是聽到裡面的動靜,然後驅馬離開了。
傍晚時分,一行人就找了個避風的林子歇下。
幾個鏢師利索地支起火架,搭起帳篷,燉煮起食物。不一會兒,原本冷清的林子,變得熱鬧起來。
青鳶一落腳就趕緊煮些熱湯,想要給自家小姐暖暖身子,減輕些身上的不適。
賀鏢師見江頌還未回來,也不知去了哪裡?便問青鳶,“江公子可是有事?”
青鳶睜著圓圓的眼睛,有些不明白,“怎麼了?”
“幾刻前我看他掉頭往回走,似乎有什麼要緊的事情。現在也沒跟上,這不是有些擔心嘛。”
擔心是假,只是想確定這個有些粘著宋盈淑的男人是不是有事走了?
若是走了,那他這趟路程也變得輕快些。想到這賀鏢師心裡居然暢快了些。
見青鳶搖搖頭,賀鏢師也沒再多問。
直到天空突然暗了下來,江頌才騎著馬回來了,懷裡似乎還帶著什麼東西。
“青鳶,端碗熱水過來。”
青鳶以為江頌要喝,立馬端了一碗送了過去。
只見江頌端上碗,直直地進了馬車。
怎麼又進了馬車!怎麼一點都不避嫌!青鳶心裡有些不樂意。
馬車簾子一掀開,一陣冷風吹了進來,感受到冷意,宋盈淑把身上的毛毯又拉了拉。
見馬車裡突然多了一個人,宋盈淑疼得有點迷糊:“怎麼了,青鳶?”
江頌將懷裡的東西重新包好放在一旁,微微俯身,將碗遞給她,帶著有些命令的口吻,“喝了。”
聽到江頌的聲音,宋盈淑立馬睜開眼睛,有些愣神:“這是什麼?”
“紅……紅糖水”江頌看了眼她,有些尷尬,“我剛才不小心聽到你身體不舒服。”
眼前的男子脖子耳朵迅速瀰漫上一層淡粉色,惹人採摘。
宋盈淑心裡一驚,不由自主便脫口而出,“你身上怎麼會有這些?”
“前面看到幾戶人家,就去買了些。”江頌輕輕開口,視線又落在宋盈淑身上的毛毯上,白白軟軟的,就跟眼前的女子一樣,抱在懷裡軟軟糯糯的。
“這樣。”宋盈淑接過那碗紅糖水,心裡有點感動,根本沒有注意江頌似乎在想什麼。
江頌真是太體貼細心了,對待她尚且如此,要是他的夫人……
宋盈淑立馬剎車,打住腦子裡的念想。
這不是她應該想的事。
“我剛喝過了,溫度正好。”
看著手上的碗,宋盈淑出神片刻。
他喝過了,那自己再喝,是不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