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頌趕回來時已經是兩日後。

剛回侯府立馬回院子傳了洗澡水,這幾日在外奔波,好不容易處理好朝堂的事情,急急忙忙趕回來。

幾日都在馬上,身上味道不怎麼好聞,想要換身衣服然後再去見宋盈淑。

不知她這幾日在侯府可安好?

剛泡了會,江頌就聽見耳房門開了,隔著屏風看不清來人。

“趙司?”江頌試探性地問道。

幾個面生的丫鬟繞過屏風就走了進來,環肥燕瘦。

“奴婢,侍風。”

“奴婢,侍花。”

“奴婢,侍雪。”

“奴婢,侍月。”

“見過世子,世子萬福金安。”四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丫鬟齊齊行禮,看見眼前

男子的髮絲和身上帶著水珠,不斷滴入水中,水汽中隱隱若現的胸肌結實有力。

幾個女子按耐不住,本想上前服侍江頌洗澡,剛一動,見泡澡男子似仙人般的眉眼染上了怒氣,冰冷的眼神直直射過來,嚇得她們怎麼也挪不動步子。

“趙司!!!”江頌低吼一聲。

“屬下在!”趙司如風般進了耳房。

“誰讓你把人放進來的?”

“這……”看著怒氣正盛的江頌,趙司使勁想詞語開脫:“這是少夫人給您安排的通房丫鬟,她們是來照顧您的。”

“出去!”冷冷一聲,嚇得丫鬟急忙跪下來:“奴婢們可是做了什麼讓世子不高興了?”

“你們站在這裡就讓我很不高興,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院子裡。來人!”

……

江頌匆忙洗好後就直直奔向染梅苑。

院子怎麼是鎖著的!難道……

江頌來不及多想,立馬翻牆進去,染梅苑此時空無一人。

江頌心裡似缺了一塊,隱隱抽了起來。

她居然不告而別,為什麼沒有等他,在宋盈淑心裡他到底連個位置都沒有……

江頌撐著身子,踉踉蹌蹌回到自己的院子。

管事劉媽媽見了,連忙迎上去,“二世子,這是哪裡不舒服嗎?”

江頌微垂下眼,“宋盈淑去哪裡了?”

怎麼直接稱呼少夫人姓名了?怎麼說曾經也是長輩啊!不過這些話劉媽媽可不敢說。

“少夫人,額,不對,前少夫人,這和離的女子能回哪裡?自是回孃家呀。聽高媽媽說好像回了涼州宋家。”

“涼州宋家?”

“是呀!少夫人還給您留了一封信。”

見江頌急急拿走手中的信,臉色似乎有些蒼白,劉媽媽立馬讓小廝去請郎中。

“江頌好,感謝這段時間你對我的照顧,無以為報,汴京的這幾間鋪子想著聊表一二恩情,望你能不嫌棄。侯府高門貴胄,你若娶親,定要娶門當戶對的女子,望你能覓得良人,兒孫繞膝!保護好自己,另外對不起沒能等你回來!”

江頌手上拿著宋盈淑的信,臉色愈發難看,緊緊將信收攏在手中。

她留下一封信走了,現在時局動盪,叛軍盜匪猖獗,也不知道她到了哪裡,可是安好!

一隊人行在官道上,前後各是幾匹高大的駿馬,馬上之人均攜帶著刀劍之類的武器。

中間趕著幾輛鏢車,其中是兩輛外觀簡樸的馬車。

馬上一個身材高大、健壯有力、面如玉冠的男子看了眼天色,打馬至馬車旁,開口:“宋小姐,前面十五里有個客棧,我們準備今夜在此修整,明早再上路可好?”

宋盈淑此去目的地是西南的胡州,相隔較遠,十幾天的路程。為了確保安全梁掌櫃找了之前相熟的鏢師,當然也花了不少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