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日,不知是心神不寧還是憂思過重,宋盈淑忽然染了風寒。

宋盈淑知道上輩子自己是中毒身亡,上輩子總是生病,一直都查不出什麼原因。可是每次身體不舒服都有郎中醫治,也換過郎中,卻也查不出什麼。

如果真如魏婉芩所說,是馬錢子,那她到底是什麼時候中毒的,誰下的毒,怎麼中毒的,自己現在是不是已經中毒。想到上輩子中毒病重的時候,那種疼痛感似乎馬上要席捲而來。

“少夫人,許郎中來了。”雖是佯裝穩重,但還是為了請到郎中跑了好幾個地方的青鳶出了一身薄汗。

郎中進去後,宋盈淑就讓青鳶青雀都下去。

“不是胡郎中嗎?侯府生病都是請胡郎中的,再不濟也可以請小胡郎中或者尹郎中。這個什麼許郎中都沒有聽過。”青雀又開始嘰嘰喳喳了。

“都請了,只是胡郎中和小胡郎中今日回家探親了,尹郎中去了襄西伯爵府,所以去請了許郎中。”青鳶一早聽自家小姐要請郎中,心裡都是七上八下的。只是小姐怎麼如此料事如神,不然白跑一趟。

記住如若胡郎中和尹郎中都不在,可請許郎中。

許郎中把了脈,遲疑了會,開口道:“少夫人身子骨還是不錯的,風寒似乎要漸好了,我給您開個藥方調理下,您看?”

宋盈淑聽出了許郎中的言外之意,她的確沒有感染風寒,許郎中在試探如何定下病情。這深宅大院裡想用生病做些文章又想用生病博同情的夫人數不勝數,許郎中定是把她也歸為這一類了。

宋盈淑徑直看著許郎中片刻道:“許郎中來汴京多久了?”

許郎中有些吃驚宋盈淑的問題,垂眸淡淡道:“回少夫人,來汴京已有六年了。”

宋盈淑突然起身去倒茶,既然許郎中已經看出來,自己也沒必要裝了。

“許郎中,我是涼州人氏,聽說許郎中也是涼州人氏。”

許郎中一驚,雖自己多半在婦人間行醫,婦人多愛聊天,但自己從不曾透露自己家事。

她怎麼知道自己是涼州人氏?這宋盈淑是什麼來頭。

看許郎中低著頭不答話,宋盈淑繼續道:“女子在深宅中本多不易,不是為爭夫君幾分垂愛,就是要博子女的天地。若是不幸遇到那些事事只聽母親話的夫君、或是遇到整日惡語相向貶低自己的夫君,尚有一絲生機。若是遇到拳腳相向以打女子、折磨女子為樂的夫君,恐怕只有死路一條。”

許郎中臉色大變,震驚地看著宋盈淑:“你怎麼……怎麼會知道。”

“許郎中,我不知道。”宋盈淑堅定地望著許郎中,恭敬行禮道:“我也是這深宅中的一女子,深陷其中只想自救,只想活下來。望許郎中看在都是坎坷女子的份上能夠微微伸手。”

“少夫人,請起。”許郎中看見宋盈淑行大禮,立馬扶起。

許郎中思忖片刻道:“你想讓我怎麼幫?取人性命之事我不能做。”

宋盈淑鬆了一口氣,“許郎中,你放心,侯府的事情我不會讓你牽扯進來。至始至終你只是給我瞧病的郎中。”

青雀青鳶在門外等得有些著急,聽到宋盈淑的聲音便急忙進去。

“只是微微染了虛寒,還吃壞了些東西。我開些藥,喝個兩天應該就能痊癒。”許郎中道。

“那有什麼要注意的?什麼能吃?什麼不能吃?喝兩天今天算嗎,還是指明天開始……”青雀急忙問。

許郎中心裡一愣,這丫頭話跟連環炮似的,沒抬頭繼續寫著藥方道:“吃食目前倒是沒有什麼注意的。總共六副藥喝完就行。”

青雀點頭如搗蒜全部都記下了,拿著藥方就去抓藥了。

“許郎中,能讓人身體壞的,除了進食其他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