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緣注視勤姨:“你說得對,破案是非常嚴肅和嚴謹的事情。”

“不管破案者的分析和推理怎麼合情、合理、合邏輯,都一定要有確鑿的證據,才能指證別人是兇手。”

“在韓女士的案子裡,我和洛少其實是找不到任何證據的。”

勤姨聲音微微哽咽:“既然這樣,你為什麼還要說這種話?”

“我快八十歲了,你這麼說我,對我太殘忍……”

“但是,我們會想辦法找到證據。”安緣打斷她的話,“找不到,就讓你主動交出證據。”

幾人又驚。

什麼意思?

勤姨搖頭:“我沒有做過的事情,你讓我怎麼交出所謂的證據?”

安緣道:“可以證明你是真兇的證據,最重要的就是當年你發訊息給洛先生眾多情人的那部不記名手機,以及韓女士當時所用的手機。”

“前者估計已經被你銷燬。後者在前段時間被用來發過訊息,應該還在你手上。”

“說到韓女士的手機,有一件事情,我覺得有必要說清楚。”

“案發當晚,韓女士在熄燈前幾秒接到一個電話,她接到這個電話後臉色大變,左右張望,接著燈熄了,她悄悄退出人群,前往樓頂。”

她的目光變得銳利起來,緩緩掃視眾人:“到底是什麼事情,能讓一個疼愛孩子的母親在孩子吹生日蠟燭時離開現場?”

“聯絡到當天晚上,洛先生的眾多情人故意刺激韓女士的舉動,我猜,韓女士接到的那個電話大概是這麼說的,某某某跟洛先生在樓頂上幽會,不信的話,你自己上去看。”

她的目光定在勤姨臉上:“韓女士早就知道洛先生是什麼人,為什麼還會因為洛先生跟情人幽會而倍受刺激,連兒子吹生日蠟燭的事情都顧不上了,非要馬上去樓頂看看呢?”

這個問題,無需她回答。

所有人都知道答案。

勤姨可是看著韓婉月出生和長大的,還跟著韓婉月來到洛家,韓婉月這一生幾乎都跟勤姨一起生活。

可以說,勤姨是韓婉月一生中最重要的親人之一。

此外,勤姨不僅是極其保守、自律的自梳女,還比洛琛大了十餘歲,誰能想到她跟洛琛有一腿?

韓婉月肯定也沒有想過這種可能。

案發當晚,喝多了的韓婉月神志本就不那麼清醒,突然接到電話說勤姨跟丈夫在樓頂幽會,再度受到巨大的刺激,當即離開大廳,跑去樓頂一看究竟。

換了其他女人,絕對不足以引韓婉月離開。

此時此刻,所有人看著勤姨的目光都帶上了警惕和防備,明明白白地寫著“這個女人好有心機!好狠”。

勤姨不說話,只是雙手抓緊膝蓋,身體不住顫抖:“我、我沒有……”

安緣繼續道:“我猜,你當時就在樓頂上,設計了什麼小機關或者直接動手,讓韓女士受到巨大的刺激或者驚嚇,從樓頂邊沿掉下去。”

“你當時六十歲左右,生活安逸,注重保養,又沒有不省心的男人、孩子和親友等讓你操勞,你的身體狀況應該保持得不錯,在三樓和樓頂之間來回攀爬,應該不難。”

“韓女士墜樓的時候,手機有可能落在樓頂上或者被你直接搶走,你帶著她的手機離開,藏在沒有人能找到的地方。”

洛淵姐弟一直沒有找到母親的手機。

但他們捨不得銷掉母親的手機號碼,一直在給這部手機充錢,心裡期盼著有一天能收到母親的來電。

“這些都是你的猜測。”勤姨顫著聲音道,“你是不是想……製造假證,誣陷我?”

幾人聽得先是一怔,而後暗暗點頭。

以洛淵的錢勢和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