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緩衝層生活要主要的地方,只是後來漸漸便再也沒見過面了。

沒想到卻在如今,以這樣的姿態,重新遇見了對方。

“吳路遠?”

陸棄開口喊出對方的名字,不待這個滿身灰塵的男人作出反應,自已便已蹲在他身邊的陰影中。

“是你吧,你…怎麼成了這個樣子?”

男人沒有理會陸棄的話,好像聽不見聲音一般,依然低著頭沉默不語。

“說話啊,你妹妹呢?”

直到聽到“妹妹”這兩個字,吳路遠才彷彿從夢境中幻滅,清醒過來,他血紅的雙眼看向陸棄,張了張嘴,聲音沙啞至極,就像是秋風刮過枯黃枝葉一般。

“對不起,對不起……”

皺了皺眉,陸棄雙手按在吳路遠的肩膀上,眼眸透出溫和的情緒,柔聲說道:“彆著急,會好起來的,和我慢慢說。”

吳路遠深吸了一口氣,勉強平靜下來,苦澀笑道:“好起來?不可能了,好不起來的。”

他的話語背後隱約有種對所有不再在意的絕望,陸棄體會過這種感覺,所以他敏銳捕捉到了。

這讓決定開始改變的陸棄不準備就這樣離開,毫無疑問,如果任由對方再這樣繼續發展,死亡是不久之後唯一的結局。

透過一系列言語引導,陸棄知道了失去聯絡後在吳路遠和他妹妹身上發生的那些事情。

原本,憑著對整片緩衝層路線的熟悉,找他幫忙跑腿的人越來越多,名聲也漸漸在同行之中有了起色,賺到的錢變多了,他甚至開始可以帶妹妹吃一些好的。

可能因為被認為他搶了別人的活計吧,有一天晚上回家路上,突然有幾個人蒙著臉衝出來將他打了一頓。

還好那幾個人沒有用上兵器,他的身體素質也算得上不錯,所以在家中休養了不到一週就好了個差不多。

但是隻是因為這不到一週的休息,他留存下來的微薄積蓄就已經被維持生存的支出消耗殆盡,甚至兄妹倆還為此賣出了不少物品。

如果只是想要繼續活下去,回去繼續照常工作便足夠了,可是吳路遠的目光並不短淺,而是落在了城牆阻隔內的巒城。

說來諷刺,緩衝層中的人分為兩種,一種是連生存下去都要竭盡全力,進城只能當做妄想的可憐蟲,另外一種是明明擁有足夠的錢財進城,卻是為了在緩衝層呼風喚雨而選擇留在外界的貪婪者。

一種是想走,卻走不了,而另一種是能走,卻不願走。

為了能快點增加收入,未來有一天能夠給妹妹買來進城居住的資格,過上夢想中的生活,他開始去接了很多一般沒有人願意去接的幫派委託,甚至很多時候跑腿過程會因為摻和進了幫派勢力碰撞,面臨生命危險。

所幸他運氣很好,不要命只要錢的形象落入了各個勢力眼中,越來越多的人向他發出跑腿的委託,積蓄著埋藏著的錢財距離想象中的數目越來越近。

再這樣下去…用不了幾年他便能夠將妹妹送進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