劃開空氣的爆鳴聲,勢大力沉揮向眼前的灰影。
只聽見砰的一聲,灰兔倒飛了出去,落在幾米外的地面。
陸棄正準備連續出手快速解決戰鬥,然而不等他作出動作,灰兔卻像是人類一般,用血紅的瞳目狠狠盯了他一眼,幾次跳躍,迅速消失在了他的視野裡。
“這玩意還會逃跑?”
嘴角不禁稍微動了動,陸棄有些發懵,也有些疑惑,雖然他經常出城,但一般只走去採集藥草的幾條比較安全的路線,並沒有見過幾次在迷霧中產生了變異的生物,所以對它們的行為模式毫無瞭解。
可惜疑惑歸疑惑,沒有人會來給他解釋這些。
他用長管緩慢在草叢中摸索了一會兒,找出了灰兔遺留下來的痕跡:一具屍體,身高約摸一米七五,骨架寬大,應該是個男性,面容被撕扯的模糊,半邊身子被蚤食殆盡,血液仍在不斷滲透而出,染紅了黃土綠草,骨骼上隱約留有的牙印說明著他的死因。
嘆了口氣,陸棄暗想,這亂世危機四伏,死亡比晴天還要常見,如果有一天放鬆警惕,走錯了一步,他陸棄是不是也會變成這副悽慘死狀,甚至是屍骨無存?
搖了搖頭,驅散了頭腦中剛剛生出來的一絲恐懼不安,他低頭翻找著這個男人的遺留中有沒有可以利用的東西。
幾枚巒幣,一柄稜刺,還有幾片已經風乾的麵包,除此以外竟沒有了多餘的東西。
是男人的身家只有這些了,還是他為了探索方便把身上東西提前找地方藏了起來?陸棄認為是前者。
大概,這才是緩衝層生活的常態,單是活著就已經竭盡全力了,能像陸棄這樣依靠自身能力活的安然的人並不多,甚至可以說得上是鳳毛麟角。
將梭刺系在腰間,收好東西,陸棄起身離開。
在附近徘徊了許久,始終沒有發現有關霧石的蹤跡,也再沒遇見危險的變異野獸,而時間已然過去一個下午,太陽隱藏在高高雲層中,緩緩飄落,即將和視野盡頭的地平線接觸。
陸棄將長管背掛在身後,向四周掃了最後一眼,嘆了口氣,邁步跑向銀紋領域之內。
在迷霧漸漸遮蓋大地之時,少年喘著沉重的呼吸,推門回到了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