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領域邊,少年循著腦海中記憶的指引,來到了不久前曾經和林巧一起看日落的山坡。

還是一樣的赤紅落日,一樣的被天際線切開兩半,一樣的在穹頂上翻湧的浮雲。

一切好像都沒有變,變的是人。

“命運總是不斷從身上帶走一些什麼,災難就像滿布雷電的烏雲始終籠罩在頭頂,抽離了窒息者周身僅存的空氣。”

這是他眼中早已明瞭的世界,充斥著不幸意外黑暗,所以說自從那天在迷霧中見到了光,他才開始試圖從自已身邊開始改變這一切。

可惜說來可笑,付出的第一份善意都因為自已的原因導致不了了之,他什麼也沒有開始改變,他也未能成為別人眼中的希望。

“林巧,對不起,在放下那件事之前,我還當不了你的哥哥。”

悠長的一聲嘆息許久方才停下,最後的殘陽也被迷霧吞噬而去。

順著漫天夜色而下,路過無趣的街邊燈火,把自已關回了昏暗的房屋,點起光亮,他埋下頭學了半個時辰父親手記中的生命系藥劑學,隨即如以前那樣在門上掛著玻璃器物,然後躺在床板上輕輕地閉上了雙眼。

在放空了所有的睡眠中,不知過了多久,陸棄彷彿睜開了雙眼,冥冥中好像有目光穿越重重空間阻隔,注視著他,那目光來自高高在上的神秘存在。

但是他陸棄渾然未知,夢境的表面是父親轉身走入迷霧,說道:“好好活下去。”,是自已揮手離開林巧,說著:“你走吧。”

心臟好似利刃貫穿,床板上沉睡的少年猛然坐起,急促的喘息起來,滿身上下不覺已經浸溼冷汗,眼眶微微泛紅,面色也格外蒼白。

沒想到自已竟然會做噩夢,等自已平息下來,陸棄搖頭低笑,感嘆不已。

一時間也沒有了睏意,陸棄走下床板,伸手撿起搭在牆上的那柄屠刀,出了門站在空地上,呼吸著冰涼的空氣,只覺得大腦一陣清醒。

擺開架勢,他又一次開始了不停的揮刀。

一次又一次的揮刀,可以令他的內心更加平靜倒也不失為一種修身養性的方法,至於是否可以磨鍊戰鬥技藝,他認為既然努力了,或多或少總該有些收穫的吧。

後半夜,他再次入眠,而這次也終於沒有了噩夢的出現。

再醒來,已經是上午的事情了,他起床拉開門,迎面就是顯然已經靠在牆邊等了他半天時間的阿一了。

阿一見他出來總算是撥出了一口氣,手裡拎著的這回變成了麵包。

“那個,起晚了,你怎麼不直接進屋叫我?”

陸棄習慣性抬手揉了揉後頸,出聲問道。

人的心態真的很奇怪,當初他實際上沒什麼本事的時候,總要去裝出自已的神秘,如今初步涉足超凡的世界,有了超越常人的實力後,反而又不需要去裝了,變得格外隨意起來。

“我哪敢啊,現在大家都說,誰要是敢敲陸大哥家的門,可就會被衝出去一刀劈死!”

阿一實話實說。

陸棄:“……”

這到底是怎麼個事兒?他怎麼就好像成為了殺人不眨眼的形象?

愣了幾秒之後,陸棄才回過神來,開口從阿一口中瞭解到自已在大眾眼中的模樣。

原來,自從那天晚上他手拿一把屠刀斬殺了數人擊退張武雄的幫派後,這件事情就以驚人的速度在大街小巷之間擴散傳播,不過幾日就已經人盡皆知。

不過事情在人們口口相傳中逐漸地扭曲離譜起來,他們有的說陸棄一言不合就會砍人,喜歡喝人血,又有的說他領地意識強大,凡是靠近他住處的人都會被殘忍殺死。

聽到這樣莫名其妙的傳聞,陸棄只能是哭笑不得。

“我說怎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