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壁中,遍地血屍間,槍林彈雨裡無助哭泣的小孩,他總以為自已已經變得能夠處理好一切,卻還是在寧空的面前毫無還手之力,他不知道自已到底該怎麼辦了。
或許是寧空的神秘未知打亂了他的心神,又可能是身體的疼痛讓他一時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以致於少年完全亂了陣腳,忘記了自已所做到的許多,以為自已真的還是個什麼也做不到的小孩。
下一刻,寧空走了,黑霧開始瘋狂地侵蝕滲透少年的身體。
一般鑽心的疼痛傳入腦海,就好像無數只螞蟻在啃食全身上下,令他忍不住渾身顫抖。
他感覺到一股吸力憑空出現在了體內,躍躍欲試想要去吸取身體中的某些東西,或許是血液,又或許是什麼所謂的生命力?
就在這緊要關頭,五臟六腑間突然有一陣暖流溢位,流轉向全身,似乎抵住了正不斷侵蝕身體的詭異黑霧。
大概,是因為“春生”?
隨著疼痛的消退,陸棄神志清醒了一些,勉強從寒冷的潭水中起身站直,抹了抹眼前的水漬,他調整著混亂的呼吸,盡力讓自已冷靜了下來。
與此同時,寧空沿著山洞原路返回,慢慢走到了陳千豪的身旁。
“寧空?”
用力拿鐵匠錘抵著巨蛇,陳千豪轉頭喝向了寧空。
“呵,多謝你幫忙擋住這條蛇了。”
寧空輕笑著,繼續走自已的路。
“陸棄呢?啊!”
陳千豪有些著急,握著鐵匠錘的雙手都有些許鬆動,顧不上反抗寧空的嘲諷,他沉聲開口問道。
“他呀,誰知道呢?估計快要死了吧。”
寧空的話語平靜,彷彿只是在說自已昨天的晚飯都吃了些什麼一樣。
而陳千豪聽到這話,當即就是怒火中燒,猛然推開身前巨蛇,閃身一錘狠狠砸向背對著他的寧空。
側身躲開,寧空身影一閃,抬手拔刀斜斬,動作流暢仿若行水。
只聽見鏗的一聲,纏繞黑霧的鋒利直刀斬在錘柄之上,在巨大的力道之下陳千豪連退數步,正欲再作進攻,卻只見漆黑背影迅疾消失在了視線中。
“可惡,要是陸棄死了,老子發誓一定要讓你償命!”
燃燒的怒火蔓延全身,陳千豪抓握錘柄的雙臂肌肉膨脹到了極致,緊皺著眉頭大喊向洞口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