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無際。
抬起一枚石塊,陸棄眯起眼仔細一描,氣力鼓動間裹挾著巨大的速度刺破平靜水面,擊中巨鱷及時閉上的眼皮。
緩緩地,巨鱷輕浮於水面,一雙巨瞳注視著岸上小小的人影。
“還記得我嗎,嗯?”
陸棄揚了揚頭,右手於背後抽出寬厚屠刀立在身側,忽有一陣微風夾帶水汽掠過耳畔,牽起幾縷黑髮,而那目光屹然不動。
帶著震耳欲聾的嘶吼,巨鱷直勾勾撲向陸棄,遮蓋大片光線的身影轉眼來到他的面前,
“吼!”
張開恐怖巨口,巨鱷迅猛咬合向陸棄,而陸棄卻輕鬆地側身躲開,雙臂橫向狠狠發力,刀刃與鱗甲交鋒劃過,激起陣陣金屬摩擦產生的火花。
此舉似乎擊怒了這隻龐然大物,它的瞳孔染上猩紅,回身長尾如鞭分開了空氣,重重抽在了陸奔的肋間。
咬牙受下這一擊蘊含的力道,雙手齊握,陸棄使出全身的氣力,屠刀不偏不倚斬在了巨鱷的後頸之上。
這一回稍有成效,刀刃略微破開了它堅硬的面板,淺淡的血絲從傷口滲了出來。
透著可見的怒氣,巨鱷揚起前肢的右爪,高高從陸棄頭頂迅疾拍下,烈烈作風的爪風吹起他的衣角,他後躍著恰好躲開。
無視巨鱷充斥野性的吼叫,拎起屠刀,陸棄戰意高昂,再一次欺身壓上。
像這般野獸,儘管擁有堅韌的皮毛和沉重的力量,甚至是少許初步形成的神志,但基本還是依附於生物的捕獵本能,往往只有些單調簡單的進攻方式。
就如同巨鱷,只學會了刻在早已編碼的基因之中的那些行為,張開巨口咬合,抽出尾巴砸下,抬開前爪拍擊,這些簡單的動作如機械般重複,隨著不斷往返來回的交戰,陸棄漸漸適應熟悉了巨鱷的行為邏輯,閃躲進攻間愈發的輕鬆寫意。
且不說是否傷到巨鱷,能否取下什麼有利用價值的生物材料,單是可以藉此磨鍊實戰技巧,便已經讓陸棄覺得滿足了。
此時的緩衝層中,林巧嬌小的身影兜兜轉轉於街道間,終於找到了一間位置偏僻安全的房屋,
推門進入其中收拾了一會兒,她到集市買了些書本紙筆和方便儲存的食物,也幸虧分開前,身上留下了十多枚巒幣,否則現在想弄來這些東西也不容易。
半路遇見了幾個不速之客,見林巧自已一個小女孩,也沒有大人跟隨,就欲圖進行搶劫,卻不料當時的林巧心情十分煩躁,毫不留手給他們一人捅了一刀。
幾人落荒而逃,林巧則是擦著匕首上的血跡,默默拿起了紙筆:
9月4日下午晴
哥,我昨天不應該提那件事的,對不起。
可是我只是希望更瞭解一下你啊。
我從來沒有遇見過一個像你這麼好的人。
可不可以來帶我回去啊,哥?
將本合上,收起筆,林巧回憶著往日和陸棄一同的經歷,不知不覺地掏出了還剩在手中的最後一支強化肉身的藥劑,她將其放在眼前,一束微光透過藥液的顏色,明亮又溫暖,如他一般。
夜裡,女孩握緊那支藥劑,在黑暗中眺望視野的盡頭,不覺便已然朦朧。
直至一輪大日漸趨山腰,天色越發暗黃,陸棄方才一刀隔開身前巨鱷,脫身離去,回返巒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