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畢竟大家都是同朝為官的同僚,保不齊什麼時候有需要用到對方的地方。所以一般也只是行作揖禮,並不刻意跪拜。

如今,他明知道範成龍是不懷好意,卻也不願彎下自己高傲的膝蓋,當下忙討好地看向夏可鈺,希望夏可鈺幫他求情。

口中卻還諂媚道:

“範提督是可鈺的舅舅,下官是可鈺的父親,說起來,我們也算是親戚。可鈺,你說是不是?”

夏可鈺故作痛心地皺眉,為難道:“父親大人可還要認我這個親閨女?”

夏逢原立馬板起臉教訓道:“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你當然是我的親閨女。”

夏可鈺忍住自己內心的嘲諷,故作難過地拿出手帕假裝拭淚道:

“是嗎?怎麼那日褚國公給我看了父親寫的奏摺,上頭寫明瞭父親要將可鈺逐出族譜,同可鈺斷絕關係呢?”

夏逢原一聽,頓時傻眼了。他沒想到,夏可鈺竟然能拿到自己給皇帝上的奏摺。

“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範成龍一聽此事,怒的兩條濃黑的眉毛倒豎,冷哼一聲,質問道。

夏逢原當下支支吾吾說不出個好歹來,額頭上的汗更多了:

“這.....呃....一定是有什麼誤會的.....”

“我猜爹爹也不是故意的。”夏可鈺語氣放緩,就在夏逢原鬆了一口氣之際,便聽到夏可鈺接著道:

“那不如我們將褚國公叫過來,拿出那份奏摺看一看,對一對筆跡,是不是有人冒充了爹爹?”

夏可鈺的話,讓夏逢原頓時慌不擇路,忙膝蓋一軟,跪倒在地。

他太清楚了,若是將褚國公再給叫來了,今日他才是真正沒法善終了。

夏可鈺生為子女,自然是受不得夏逢原的跪拜,當下忙閃身避開了夏逢原,躲在了旁邊。

夏逢原痛哭流涕,表現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可鈺,是我這個做爹的一時糊塗呀,是我對不住你呀。範提督,您看在可鈺,還有德茂的份上,還請對下官網開一面。”

範成龍冷笑一聲,怒斥道:

“若不是看在兩個孩子的份上,你真以為自己還有機會站在這裡嗎?單憑你辜負了我妹妹這一條,就夠你死一萬回了。”

夏逢原唯唯諾諾,連連稱是。

“對了,你任由府上的小妾誣陷可鈺清白,此事該如何處置?要不要我向皇帝參你一本,告你個寵妾滅妻之罪?”

眼下的夏逢原只顧得了自保,聽了範成龍的話,忙表忠心道:

“是我一時糊塗,一切都聽範提督的。”

夏可鈺滿臉厭惡地看著夏逢原。今日他們來,一是為了給夏逢原教訓,另一方面,就是為了處置蓉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