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不能死,也不要死,尤其不要這麼跟那隻被放血的羊一樣的死法。想著,程嬤嬤目光閃了閃,眼眸裡換上哀求和懇請。
瞥見她的神色,軒轅汾心中暗自痛快。這個老狗,還知道跟自己求情啊?只不過,她才不是那種三歲的小孩呢,還會放虎歸山?
寧山拔出一柄寒光四射的匕首,將程嬤嬤的衣領稍微拉了拉,露出了她的脖頸。然後伸手在上面按了按說道:“在這裡下刀,血流的太快了點。”
“那就不要在哪裡了,”軒轅汾輕皺了一下眉頭說道:“血不好接不說,萬一弄髒了軟塌怎麼辦?”
“公主,奴婢記得你昨天給羊放血的時候說過,腿上也成的。”碧桃在旁邊說道:“胳膊上也好啊,只要將手臂拉出來,就成了。”
被寧山拉衣領,程嬤嬤只覺得心中悲涼頓起。她知道軒轅汾已經下定了決心,自己今日絕對是免不了一死了。乾脆也閉上了眼睛。想著自己為了薛皇后鞍前馬後的效力,最後竟然落了這麼一個下場,怎麼想都不甘心。
但不甘心又如何,可恨是軒轅汾這個賤丫頭竟然給自己了一個突然襲擊,讓自己沒有任何準備。
真不知道薛皇后看到自己的屍首後悔有什麼想法?還有太子殿下,他們能不能看在自己忠心耿耿的份上好好照顧自己的家人?
心中滿是絕望,程嬤嬤乾脆閉上了眼睛。
而見她如此,碧桃伸手在她臉上拍了拍,說道:“程嬤嬤,公主問你呢,說讓你選擇是在腳上還是胳膊上放血?”
都要殺死自己了,還讓自己做這樣的選擇?程嬤嬤禁不住對軒轅汾怒目而視。
軒轅汾現在要的就是程嬤嬤的注意力,她輕笑了一聲,說道:“算了,程嬤嬤,我代替你做了選擇吧。就在胳膊上吧。”
程嬤嬤想咬牙,可連牙床子都用不上力。
“好,”寧山也看了程嬤嬤一眼,手輕抹了一下匕首,卻呀的輕呼了一聲,只見她剛剛觸碰匕首的手指上迅速淌下血來。
有兩點血都滴到了程嬤嬤的臉上,讓她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程嬤嬤的反應就是,這匕首實在是快!
“你真是笨死了,”軒轅汾皺起了眉頭,說道:“一會給她放血的時候也傷口也不要太過大了。我說了要讓她沒有痛苦的死去,就不能讓她感覺得傷口的疼痛。”
旁邊的碧桃早已經飛快的將一塊手帕遞給了寧山。寧山一邊用手帕按住手指上的傷口,一邊低聲說道:“屬下明白。”
“好了,準備吧。”眼看著寧山擦拭了幾下血還在流,軒轅汾有些不耐煩,說道:“把匕首給我,我親自動手得了。”
碧桃在將自己的手帕遞給寧山之後,直接用手將程嬤嬤臉上的兩點血擦去之後,站起來,說道:“公主,還是讓奴婢動手吧。”
“不用,”寧山直接將手帕包住手指,說道:“這匕首我用習慣了,能掌握力道,還是我來。”
“那好,”軒轅汾有些不耐煩了,說道:“碧桃用一塊帕子蓋住她的臉,你動手,要快些。她雖然胖,但有兩個來時辰也就完事了,要在五更前將這裡處理好?”
這三公主可真是心狠,自己和四個宮女這樣就被她給處理了。可惜自己沒有送出信去,也不知道皇后和太子那邊什麼時候才察覺出這邊出了大事,軒轅汾這個賤丫頭有了跟他們抗爭的心思?
程嬤嬤暗自想著,眼看著碧桃拿過一條錦帕蒙在了自己臉上,然後視線就被擋住了。
緊跟著,她原本就已經伸到外面的胳膊上被涼東西一劃,然後不一會就聽到陶瓷做成的痰盂裡響起了滴答,滴答的聲音。
確實不疼,但程嬤嬤知道自己的鮮血在一滴一滴流出自己的身體。想著兩個時辰過後,自己也就剩下跟那頭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