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天空飛起了雪花。
皇宮,養心殿偏殿內。
外面天色漸黑,寒冷刺骨,大殿裡面卻燈火輝煌,溫暖如春。
皇上正與軒轅長群相對而坐,他們中間的紅木長几上擺著幾樣精緻的小菜,面前各有一隻白玉小酒杯。兩個人正在小酌。
此時菜餚下去了一些,兩個人顯然已經喝了一會子了。
今天軒轅長群原本只是陪著柳太妃到皇太后那邊去坐了一會,眼看著天氣不好,中午過去要回去的時候,卻被皇上遣人請了過來,說要他陪著喝酒。
過來之前,去請的那個小太監悄悄跟他說了,剛剛接到皇陵那邊的訊息,被皇上十幾年前發落到那邊守陵的前廢太子今天上午沒了。
當聽到這個訊息,軒轅長群頓時只覺得悲從心起。他們這一輩一共兄弟九個,姐妹四個,到現在除了兩個被嫁到異國他鄉的妹妹外,也就只剩下了皇上和他兄弟兩個人了。
雖然心中也明白皇家沒有親情,但畢竟曾經在皇宮裡一起長大的其他七個兄弟,不管當時相處的是好是壞,現在也都不過都成了一抔黃土相伴了。
而自己雖然說是跟皇上關係最為親密的兄弟,到現在也算是下場最好的一個.但也只不過是一個外人看著尊貴無比,但卻毫無半點自由的人罷了。
心中難過,但他還是示意將手上一隻扳指摘了下來塞給小太監,感謝他給自己通風報信。
“不用了,”那小太監直接將扳指推了回去,悄聲說道:“是四皇子說過,王爺在宮裡的時候讓咱們照顧著些。”
四皇子軒轅渝,自己跟他毫無交情啊?因為不想被皇上猜忌,軒轅長群從來都不跟皇室裡其他人有往來.但轉念想到回到京城後關於四皇子和五皇子兩個人走得近的傳聞,軒轅長群明白,怕是因為感念自己在來京城的路上照顧了軒轅澈,所以軒轅渝才會對自己示好.
也就對著那小太監笑著點點頭,收回了自己的扳指。但心中卻是在暗自琢磨,他們兄弟兩個人會不會打破皇家的詛咒,做一對真正的兄愛弟恭的好兄弟呢?
“老八啊,”此時,皇上拿起跟前的白玉杯子一飲而盡,把玩著杯子說道:“你還記不記得二十幾年前,朕和你想要偷著小酌幾口,都要找個偏僻的地方?“
“記得,”軒轅長群點點頭。不覺也就想起二十幾年前的往事。那個時候現在的皇上還是跟自己一樣都不得重視的三皇子,雖然比自己大八歲,但因為當時兩個人的母妃居住的宮殿距離很近,所以兩個人的關係也很親近。
在自己十歲的時候,三皇兄無聊生悶的時候,便會去找了自己。兩個人在母妃宮殿中,或者去御花園僻靜無人的地方去玩。也是在那一年,軒轅長群學會了喝酒。
雖然不知道那麼苦辣難喝的東西三皇兄為什麼愛喝,但為了陪三皇兄,軒轅長群也會忍著難受小小的啜上一口。
“皇上還說,”感覺到自己也有了幾分醉意,軒轅長群也不想抑制著自己的,也就看了看皇上,開口說道:“那個時候,臣弟還真覺得酒水不是好喝的。”
一聽這話,皇上禁不住哈哈大笑,說道:“我還記得當時你喝了酒水之後齜牙咧嘴的模樣,那個時候真真跟個猴子一樣。”
軒轅長群也禁不住笑笑,卻搖著頭說道:“皇上真是的,竟然說臣弟是猴子,臣弟現在可都四旬出頭了。”
“你那個時候就是像只猴子。”皇上說著,突然嘆了一口氣,又道:“那個時候眾兄弟中,也就你跟我最親近。當時我就發誓,以後要是我有了出頭之日,定會保你一世平安順遂。”
沒有想到皇上此時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並且不再自稱為朕,而用了更親暱的我。
“三皇兄,你確實做到了。”軒轅長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