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侄子,”魏老根雖然早已經看出魏老驢是裝暈的,但此時門外,房子上,甚至是牆外面的樹上都是看熱鬧的鄉親,他也有自知之明,知道甚至沒有人會站在自己這一邊。也只能將火壓在心中,陪笑道:“這件事肯定是誤會。剛才大河回來就暈了過去,到現在還沒有醒呢。咱們兩家之間沒有矛盾,他就是瘋了也不會去墳上鬧騰啊。這不,我也正想知道大河為什麼暈倒呢。”

原本魏老驢想著進到魏老根屋裡去的,此時一聽也不裝暈了,直接坐了起來,說道:“你的意思是魏楊氏的墳故意撞的魏大河唄。”

他的話一出,圍觀的人們禁不住就哈哈笑了起來。

“你,”魏老根被噎了一下,臉色也掛不住了。他一拉魏老根的大侄子說道:“老大,這件事你們想著怎麼處理吧。我家魏大河還暈著呢,大不了我跟大林去你把你嬸子的墳給好好填填土,修整一下。也別讓你叔在這鬧了,現在天寒地凍的,也快要過年了,要是凍到他咱們都不自在。”

“魏老根,你也別說得這麼輕鬆。殺了人難道把傷口給堵住人就活了過來了?”魏老驢卻不幹,說道:“你也別拿著魏大河暈著說事,他可是走回你家裡的,不是被人給扛回去的。現在我們過來了,他就暈了?”

魏老驢幾個侄子當然是看魏老驢的眼色做事的,此時見魏老驢說話,他們就退一步在旁邊看著。

“老驢叔,”魏大林見總是這樣也不是辦法,也就站了出來。

可聽他這麼稱呼自己,魏老驢頓時就更生氣了,對著他喊道:“老驢,老驢,我看你一家人才是老驢呢。哎呦,這可是不能活了,老婆子死了還被人欺負,我來討公道還被人指著鼻子罵。算了,我可是不活了。”說著,跳了起來就對著魏大林撞了過去。

魏老驢的外號有幾十年了,但大家都是在背後喊,魏大林一時著急就這麼喊出來了,魏老驢當然不幹了。

“行了,”魏老根喝了一聲,對著魏大林說道:“你個小兔崽子,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是不是?還不趕緊滾出去,省的礙了你叔的眼。”一邊說,還一邊給他使眼色。

現在這魏老驢是不肯善罷甘休了,魏老根雖然心中非常不樂意,但也只好讓魏大林去請魏正過來給說和了。

父子兩個人在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魏大林當然立刻也就明白了魏老根的意思,見魏老驢不是虛張聲勢,而是真想撞自己。想想要真是打起來,自己父子幾個人也不是他們叔侄的對手,連忙跑了出去。

魏正家裡,魏遠山也將事情跟家裡人說完了。

“你這個孩子,”魏正搖搖頭,說道:“蒼天有眼,魏大河做事缺德,自有老天懲戒。以後,”

“行了,”旁邊的崔老太太一聽輕哼了一聲,打斷他的話,說道:“老天爺現在也沒有睜眼,要是睜眼了,那一家子早已經被天雷給打了。”一想起袁氏和魏青鸞來,她就心中發狠。魏老根那一家子人簡直就不幹人事。

知道自家老太婆是打抱不平,魏正暗自嘆口氣。如果要是站在公平上說,他也是非常厭惡魏老根一家人。可他畢竟是魏姓的族長,有些話別人能說,他是不能說的。也就一擺手說道:“別說這些了,遠山不是這兩天要送媳婦孩子回孃家嗎,你也幫著去看看還需要帶什麼。”

“你不讓我說我也得說出來,”崔老太太一邊站起來,一邊說道:“魏老根那一家子人就是喪良心,要是有一個懂事理的人,大山那孩子一家也就不會到家破人亡的地步。”

剛剛走到門口的魏大林正好聽到了最後面這一句話,頓時站在了那裡,臉色一會紅一會白的。但想想還在家裡鬧騰的魏老驢,他等了一下,當聽不到人說話,然後才鼓足裡勇氣喊了一聲叔,走了進去。

魏大河聽著院子裡的吵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