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木安推開兩人攔著的手,繼續收拾,“別擔心,我就兩個目的。

第一,我要照她說的做,我反駁她是為了維護自己的權益,且全程態度友好、語言文明。

我要看學校的態度,看她侮辱我的事,到底有沒有個說法,看她侮辱我們整個體育生群體,到底是不是學校默許?

兩人覺得有道理,連忙追問:“那第二呢?”

“我媽說省城西邊的雪山這個季節必定還是銀裝素裹,她還沒去過。

我準備問問我爸有空沒,一家人出去玩一圈,暫定五天,我保證會提前回歸教室。”

“他們不會擔心嗎?還會同意出去玩?”

夏木安語氣驕傲:“一定會同意,只要我說清楚來龍去脈,他們絕對支援我!”

“令慈令尊思想太前衛了,祝你們玩得開心,有需要幫忙的叫我們,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令尊令慈~有文化!”

姜林朝眉眼帶笑:“都說了我們也是要讀書的!”

夏木安一邊合上書包一邊跟兩人說再見,起身後又朝南禾望去。

這次時機合適,南禾正巧也沒緩過神,仍在定定地望著這邊。

突然對視,南禾有些尷尬,急忙轉了眼。

夏木安不知道她一直在看,只覺得是緣分好的偶然。

他轉身走出門外,南禾看見了他經過窗戶和前門時的身影,依舊是直挺挺的,一刻不曾低頭彎腰。

同時,正式上課前兩分鐘的預備鈴聲響起,大家一邊找出下節課的書,一邊討論低語……

“那個男生好棒啊,說話頭頭是道的,一點不慣姓陳的!”

“其實他開始說的很有禮貌了,誰知道別人對她彬彬有禮,她回以潑婦罵街!”

“首先,我很尊師重道。

其次,她真的不配,年紀輕輕才二十多歲,明明跟我們一樣都接受的素質教育,原來她是漏網之魚。

不知道為什麼可以離譜到這個程度!”

“早就看她不順眼了,這才兩週不到,天天發瘋罵人,不知道她怎麼想的!到底誰欠她兩百萬趕緊還給她?”

“說人家體育生不讀書,她看見人家拼命跑步比賽了嗎?”

“啊啊啊,為什麼她可以當上我們的班主任?

我每節下課都快要被她嚇出心臟病了,天天看見她、天天被她被罵……

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麼啊?”

“不對,走的人不對!她敢不敢來個投票,我們肯定全員透過她走人!”

“就是要有個人站出來治她,我看她囂張得很。

如果十天後那個兄弟沒返校,我就去給校長或者教育局匿名遞舉報信!”

……

這話是南禾左下方的男生說的,義正言辭,南禾默默在心裡接了一句:我也去!

想個萬全之策,這事兒也並非不可。

南禾還在沉思,宋晚秋拍了她的肩膀表示有話要說,只可惜正式上課鈴響,宋晚秋只得再憋一整節,等下課。

終於等到下課,南禾轉向她,聽聽她到底要說啥。

宋晚秋憋了一節課,如釋重負般開口:

“其實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我就想說,那個夏木安真的好厲害。

我也很看不慣姓陳的,但是換我去跟她說一句話,我都得打哆嗦。”

這句話倒是沒錯,陳琪每次說話都跟吃了火藥一樣,不點也爆,只有上課照本宣科的時候是快速而軟綿綿的。

南禾回想他站在那裡的樣子,無比認真地誇讚道:

“嗯,他剛才不卑不亢,像一棵小白楊,好久沒見過這麼有勇有謀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