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說完,夏木安腦海裡有聲音響起:yes,還不錯,發揮穩定!

不止是他自己,全班都想對他說句“五體投地!”

平常他自己訓練都已經很忙了,當然可以理所應當地事不關己。

大家都沒想過他還能瞭解到班上這些情況。

最後一個要求向全班道歉,想必也是他犧牲自己,停課五天,跟班主任博弈爭取來的吧……

在眾人眼中,這個挺拔昂揚、明朗清爽的夏木安此刻在發光。

夏木安若知道,必定會說愧不敢當,一碼歸一碼,想讓她向全班道歉是真的,但五天裡的三天確實是自己為看雪早有預謀。

男生開口說第一句話時,南禾就跟著眾人轉頭看他。

他站起來很高,比走廊那側自己看不到的窗沿還要高一個頭,她大致估了一下,自己的頭頂大概在他的肩膀位置。

南禾難得見到他神情嚴肅的此刻,不似平日裡的溫和,強勢的身高給他又添幾分壓迫。

任周圍各異的目光打量,他定定地看著講臺上的人,薄唇輕啟,語氣平靜又不容置疑,緩緩說出的每一句話,無比客觀又符合實際,講進了五班每一個人的心裡。

中間那句“我說得夠清楚了嗎?”,莫名充滿無限魅力。

能言善辯、邏輯清晰、不卑不亢、表達能力很強……還有之前的唱歌好聽、長得好看、體育強項和熱心善良……

恰如霧裡看花,只是霧愈多還是花更晰?南禾看不清。

陳琪聞言臉色變了又變,最後成了南禾認知裡的鐵青色。

她一言不發地盯著臺下“幸災樂禍”的眾人,形勢所逼,最終還是怒目切齒,“好,我再次誠摯地向你們道歉。

第一,我不該因為相信‘眼見為實’,就不相信夏木安同學的解釋,更不該讓你停課,侵犯了你的受教育權,對不起;

第二,我不該因為不瞭解情況,就對班上的體育生同學存在偏見甚至惡語相向,我承諾一定不再言語侮辱你們,對不起;

第三,我不該因為性子急就踹門進入,不管何種原因,都不該叫醒你們睡覺,對不起,老師以後不踹了,也不管了,我承諾一定約束好自己的舉止,對不起……

夏木安同學,可以了嗎?

幾位體育生,可以了嗎?

全班同學們,可以了嗎?”

……

沒人回話,想必連只阿貓阿狗都能聽出她話裡的推卸責任和陰陽怪氣。

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以及該怎樣回覆她。

夏木安當然聽得明白,但這件事已經拉扯太久,想必這是她最後的讓步了。

返校、道歉和承諾的目的都已經達到,他也不想刨根問底引得節外生枝,乾脆也沒說話反駁她。

一時間鴉雀無聲,連隔壁班歷史老師講課的聲音也聽得清。

無比漫長的一分鐘後,格外悅耳的下課鈴聲打破了這裡的沉靜,陳琪快步走出了門。

教室裡突然爆發出陣陣歡欣……

揚眉吐氣的笑聲、針鋒相對名場面的討論聲、對夏木安的讚揚聲……不絕於耳。

南禾也鬆了一口氣,她再次轉頭看向夏木安,不少人圍在他的身邊喜眉笑眼。

剛才真可謂是劍拔弩張,她既煩心陳琪會死鴨子嘴硬拒不認錯,也擔心夏木安會因為和她“頂嘴”再被停課。

好在最後幾近圓滿結束,再未橫生枝節。

夏木安抬頭看著周圍的許多人,有幾個體隊的,還有那個高高壯壯的周騰躍一行人……

他知道他們大致的目的,無非是誇讚或是“交戰”問細節,前者讓自己不好意思,後者又不能濃縮為三言兩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