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這根銀釵遠比琉璃想象的要重要。
更或者,那天夜裡蘇姨娘又倒轉回佛堂,其實並不是去找永信要平安符,而是為了找這根釵。
碧雲掀簾時琉璃仍將銀釵塞回袖內,眼波平靜得跟她去時一樣。
“姑娘,老太爺那邊來了人,請姑娘去書房呢.”
琉璃站起來,看了她一眼。
碧雲笑了笑,“姑娘別怕,有大老爺在,會給你討公道的.”
看來已經是問清楚了原由,知道何蓯苙是為她出頭來了。
琉璃心中可沒這麼輕鬆,即使她說服了何蓯苙助她,也還是會有許多的阻力,何況,她也知道,何蓯苙並不是一個意志特別堅定的人。
所謂書房,實則是正房左側的抱廈,一面連線二門內的曲廊。
若是平日有相熟的來客,都會引到此處接待,因而佈置得十分寬敞雅緻。
正廳裡除了老太爺與何蓯苙,居然二老爺四老爺都在。
小廝通報後,碧雲便領著琉璃入內。
琉璃按初來時的規矩見過眾人,待抬起頭,幾位老爺眉頭都微微皺了皺。
老太爺端起茶盅,衝左首何蓯苙:“跟著她的丫鬟呢?”
何蓯苙道:“已讓人去喚了.”
老太爺嗯了聲,放下茶盅,看向琉璃。
“你這臉是怎麼回事?”
琉璃眼眶一紅,說道:“不小心摔了一跤.”
何蓯苙皺眉:“你不用怕,實話實說.”
琉璃咬了咬嘴唇:“須得五姑娘到場才方便說.”
老太爺鼻子裡哼了一聲。
何蓯苙看向四爺何修傆,何俢傆忍不住擦了擦額上的汗,往外道:“把五姑娘請過來!”
等待的時間總是難熬些。
二老爺何江鴻舉起茶盅來做調解:“小孩子吵吵架,難免的事,便是吃了些虧,回頭讓四弟妹送些傷藥來,也就罷了。
父親為母親操勞了幾日,正該好好歇歇,大哥何苦為些小事上趕著過來.”
何修傆附和:“二哥所言正是,小弟這就差人回去告知芷音.”
何蓯苙道:“打架之事慢說,今日我來,還有別的事.”
正說著,門外有人唱諾:“四夫人和五姑娘到了.”
話音剛落,就見聶氏一臉怒容,牽著燕華走進來。
到了老太爺跟前,便是不由分說拖著女兒一道跪下,咬牙瞪著琉璃道:“老太爺在上,請為兒媳婦和孫女兒做主!”
老太爺氣盛指道:“你這又是做甚?”
聶氏說著已哭起來,抬袖拭著眼淚:“我們四房如今是沒落了,尋常人都敢指鼻子挑釁。
今日老爺們叫燕兒過來聽訓,成!只是兒媳婦我好歹是何府八抬大轎抬回來的,燕兒好歹也是何府名正言順的嫡小姐,今日卻要受些不明來歷的人指控,過了今日,我們娘倆也沒臉在這裡待著了,從這裡出去,我們就走!”
誰也沒料到聶氏會突然給琉璃這麼大一個下馬威,為了一個私生女,竟把堂堂四夫人母女逼出家門,饒是何老太爺,也萬萬擔不起這個罪名。
琉璃暗地裡摳著手心,強自壓制住心底的起伏,雖然心知聶氏只是在趁勢要挾,但她們母女有備而來,這一仗極不好打。
眾人也都沉默下來,何修傆咳嗽著,然而聶氏不予理會,依舊不依不饒。
他只得道:“你且回去,這樣哭哭鬧鬧像什麼樣子!”
聶氏似乎打定了主意,繃著臉跪在那裡一動不動。
何修傆只得道:“父親,您看這……”老太爺喝道:“還不快給四夫人及五姑娘看座!”
碧雲親自率人搬了坐椅,聶氏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