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逸手指輕勾,黑牛面前的酒壺飛到了龍湛面前,天逸將龍湛面前的空酒杯斟滿,酒壺才緩緩飛向了天逸面前,給自已倒著酒,天逸笑著不緊不慢的回答。
“房間雖好,但還是太冷清了些,我與龍湛小弟待不住,便想著來找你尋尋樂子。”
黑牛將酒杯放下,皺了皺眉,有些不滿道。
“天逸兄,我黑牛是長了一張很好笑的臉嗎?”
天逸喝酒的動作一頓,差點沒被黑牛的話給嗆住,將辛辣的酒水緩緩嚥了下去,天逸方才打趣的開口。
“之前沒覺著,今日你提起倒是讓我好好瞧了瞧。”
“好像是有那麼點好笑,哈哈”
黑牛抽了抽嘴角,轉移了話題。
“既然來了,就都別走了,有事要麻煩你們了。”
“何事?”
天逸拿起筷子夾著一條魚,頭都沒抬,問黑牛道。
黑牛看了看一臉心事重重的雷烴,指著雷烴說道。
“這兄弟似乎很怕青柳,雖說我也不知是為何,但受賀禹兄所託,既然他怕,我便護著,但僅我一人難免會疏忽,所以想請你們兩人一同照看,你們意下如何?”
雷烴低頭吃著食物,聽到黑牛的話,動作頓了一下,而後不發一語,接著低頭吃飯。
天逸好奇的看了看身旁的安靜的雷烴,眼前的人雖說給人一種沒有任何修為的感覺,但細品下卻是隱隱有著一絲霸道的氣息,像極了一頭將利爪收起的餓狼。
最讓天逸在意的便是,這人有種想讓他親近的感覺,眉目之間隱隱有著故人的影子。
“這位小兄弟是?”
天逸看著安靜的雷烴好奇的問道。
黑牛夾了口菜,抬眉,臉上玩味的看著天逸,回答道。
“他乃賀禹之子,名雷烴。”
天逸聽後愣了愣,這才仔細端詳起雷烴來,怪不得覺著眼熟,這孩子有些地方長的確實像極了他那故去的兄弟,賀禹。
隨即開心的摟住了雷烴的肩膀,天逸感受到雷烴身子緊繃著,稍稍收斂了些不正經。
“小傢伙別緊張,我的名字叫天逸,與你爹爹乃情同手足之交,論輩分你得喚我聲叔父。”
天逸語氣溫柔如同哄孩子一般,他們十聖子只有賀禹留下了子嗣,如何不讓他將其視如已出?
雷烴聽著天逸的話語皺了皺眉,他對他那個親爹印象實在是不好,自然對天逸的話更是沒有好感。
但令雷烴衝突的是,天逸與他說話的語氣卻是將他的心臟狠狠的撞擊了一下。
那是他兒時最渴望的溫柔,來自長輩的溫柔。
可他生來就被親生父親下了禁制,母親也在自已出生時便早早離世,一個人在黑暗中受盡各種委屈長大,即使強迫自已不承認,但曙光真正降臨時,哪隻下水道的老鼠不會抬頭去看呢?
雷烴咬著牙,即使內心觸動,但依舊不發一語。
龍湛拍了拍雷烴的後背,即使是他也能感覺到雷烴的排斥。
雖然不知道雷烴在排斥什麼,但龍湛似乎在他身上看到了曾經的自已,雖說雷烴曾欺負過薛小寶與黑牛讓他心存芥蒂,但兩位當事人都不介意了,他還有什麼理由死抓著不放呢。
“我願意保護他。”
龍湛依舊惜字如金只吐出了這麼一句話。
黑牛欣慰的朝龍湛點頭,一旁的薛小寶也停止了乾飯,也開心舉起爪子的大喊道。
“我也要保護雷烴哥哥!”
黑牛寵溺一笑,揉了揉薛小寶的頭,溫柔的說道。
“好好,大家一起保護你的雷烴哥哥。”
雷烴面色冷淡,內心卻是波濤洶湧了起來,一個沒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