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欣欣見他不搭理,氣哼哼道:“繞這麼多幹嘛,我一會兒就扯下來,把膏藥扔掉!”

陳默一手按住繃帶,用牙齒撕斷貼紙,把繃帶貼住。

“那我只好再貼一遍!”

“你!”

陳默看著越欣欣,眼角還帶著淚痕,杏眼卻瞪得滾圓,兩頰漲得紅彤彤的,櫻桃小口緊緊抿在一起。

他實在覺得好笑,調侃道:“怎麼,我幫人還幫出仇來了?”

越欣欣氣得說不出話,從頭到尾我有請你幫忙嗎?這個人做事,怎麼就這麼理直氣壯?

她一扭身回到房間,砰一聲關上門。

陳默不放心,追到門口。

“你不會真的扔掉吧?”

“就是要扔!”

陳默把手按在門把手上,剛要使勁,裡面傳出越欣欣的威脅。

“再敢進來,我就報警說你非禮!”

陳默有點洩氣,警察倒是不怕,但是這樣硬闖好像確實不太好,再說總不能24小時守著她。

越欣欣緊張地聽了一會兒,門安然無恙,這才鬆了一口氣,伸手去扯繃帶。

我就要扔!你能拿我怎麼樣?

這要是每天都得貼幾次,我不如死了算了!

這時門外傳來一句輕飄飄的話。

“我這藥不光能療傷,還能保證不留疤,貼不貼隨你!”

越欣欣的手停在一半,內心萬馬奔騰,造孽啊!

最終,手臂無力地垂落下來,算了,再燙也得貼!

接下來的幾天,二人依舊為了貼膏藥的事鬥智鬥勇。

雖說越欣欣對留疤的問題心有餘悸,但還是希望晾一晾再貼,陳默卻說她得隴望蜀,貪心不足,因此一步也不肯退讓。

每次上藥房子裡總能傳出越欣欣的哀嚎,搞得鄰居有一天忍不住來敲門。

陳默去開門,越欣欣趁機躲進衛生間,偷偷地把抹了藥膏的紗布撕下來。

門外站著一個粗獷的男人,身量比陳默還高,居高臨下打量他一眼,目光滿是鄙夷。

“有什麼事?”陳默問道。

男人從鼻子裡哼出一聲,好像跟陳默說話都會降低了身份。

“大兄弟,都是男人,哥勸你一句,有話好好說!”

陳默聽這口氣不是什麼好話,但他還是有點摸不到頭腦。

“誰啊?”越欣欣從衛生間出來,聽到門口的說話聲。

她一出現,脖子上露出來的傷口就吸引了男人的注意。

“臥槽,這是他弄的?”男人脫口而出。

越欣欣和陳默還沒反應過來,男人抬手指著陳默的鼻子,衝越欣欣道:“大妹子,你只要說句話,哥替你收拾這癟犢子!”

越欣欣終於明白了,八成他以為陳默在打我?

走廊對面的房門突然開了,一個雄壯的女人站出來雙手叉腰。

“給我回來!那個癟犢子下次再敢動手,我不攔著你!大妹子,有姐在,啥都不用怕,啊!”

男人雖然長得粗獷,媳婦的話卻愛聽,拿手指狠狠點了點陳默以示警告,然後跟著媳婦回了家。

越欣欣關了門,回頭偷偷打量陳默,果然見他氣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她心裡別提多解氣,誰叫你欺負我來著?別人以為是家暴,我覺得他們理解得很正確呀!

“看什麼看!紗布呢?”陳默恨恨道。

“丟了。”

見陳默又去拿滾燙的膏藥,越欣欣連忙說:“你再貼,我就要喊啦!”

陳默不理會她的威脅,拿了膏藥在手,另一手扳住越欣欣的肩膀。

“你不會以為我怕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