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盪?”張權擼了口肉串問。

“權兒,我就是個臭打工的,而你是大股東,這種事你還問我?吳昊白了張權一眼回答道。

“少來,給你股份你不要,而且誰不知道你才是王哥的絕對心腹,集團的事你可比我清楚多了。”張權端起灌裝的啤酒和吳昊碰了碰杯,隨後一口喝掉了半罐。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王哥走之前立了遺囑,在嫂子那裡,我只知道股份全都給她了,別的一概不知。”吳昊也喝了口酒說道。

“那你是怎麼想的?”張權試探的看著吳昊。

“哎?權兒你不對勁啊,以前不是對德發集團一點興趣都沒有嗎?怎麼突然這麼熱心起來?”吳昊認真的盯著張權的雙眼問道。

“現在我也一樣沒興趣,只不過擔心嫂子,今天你也看到了,徐安偉可一直在那盯著呢。”面對吳昊的目光,張權不以為意的說道。

他確實是對德發集團的股份沒有任何興趣,但是對徐丹妮可就不一樣了。

吳昊盯著張權看了很久,隨後嘆了口氣說道:“哎……其實我想的和你一樣,雖然決定權在嫂子,但我也不希望德發集團毀在徐安偉那小子手裡,就看嫂子怎麼決定吧。”

兩人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的潦倒深夜,最後桌上一片狼藉,地上全都是捏扁的空啤酒罐。

吳昊已經靠坐在沙發上睡著了,呼嚕打得驚天動地。

有「千杯不醉」的保護,張權自然啥事都沒有,而且本身精力就遠超常人,所以一點睏意也沒有。

他將丟在一旁的外套蓋在了吳昊的身上,隨後點燃一根菸,獨自踱步到了門外。

殯儀館大樓從一樓的大廳到頂樓6樓,整個中廳都是挑空的格局,圍繞著挑空的走廊一圈都是一個個的告別廳。

因為「守夜」的習俗,所以即便到了後半夜,整個大樓裡依舊是燈火通明人來人往,所以並不像想象中的陰森恐怖。

張權俯身在走廊上中廳挑空旁的欄杆上,一邊抽著煙一邊隨意的四處觀望著。

為了方便弔唁的賓客尋找到對應的告別大廳,只要有人的告別廳,門口的兩盞白色燈籠就會點亮,而門上方的LED螢幕上還顯示著逝者的姓名。

放眼望去,今天幾乎所有白色燈籠都亮著,就沒有幾個房間是沒人的。

張權眼角不由得抽動了一下,這一盞盞白色燈籠後,可都是一條條剛剛逝去的生命啊,只有身臨其境時,才會感嘆生命的可貴,實在是令人唏噓。

看著樓上樓下密密麻麻的白燈籠,張權感覺有些眼暈,他掐滅了菸頭回到了告別大廳裡。

時間已經是凌晨了,留下「守夜」的人都或坐或躺的找地方睡覺了,大廳內的呼嚕聲此起彼伏。

張權毫無睡意,一抬頭正好看到了掛在牆上王德發的遺照。

和照片中的王德發「四目相對」,張權不由得有些恍惚,前不久還見過面的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麼陰陽兩隔了。

他搖頭嘆了口氣,竟鬼使神差慢慢的踱步到了王德發的遺體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