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前,蘭舍裡一點聲音都沒傳出來。
由此可見,兇手是在瞬息間格斃一人、擊暈二人。屬下想,除了武林高手,這世上也無人能做到這一點了。”
仵作的語聲一停,固德那丹便上前兩步,拿起他手中那柄失去了刀尖的短刀,迎著光看了一會兒,便轉身低聲向莽泰稟報道:“父親,是我們的兵器。”
莽泰沉著臉接過短刀,見那刀柄上隱約可見狼牙草的紋樣,他不由得閉上了眼,光腦門兒上的狼首刺青亦隨著這個動作低垂著,瞧來竟有了幾分疲態。
好一會兒後,他方才張開雙眼,語聲嘶啞地道:“應該是真真的女侍衛所用的兵器。”
莽泰派給花真的女護衛共有二人,其所使兵器亦是帥府侍衛常用的,標記便是狼牙草。眼前這柄短刀比男子用的短刀更精巧些,很顯然是女護衛所屬。
“你確定這就是兇器?”固德轉頭看向那仵作,目中隱有疑色。
巴蘭府的侍衛是最先趕到蘭舍的,他們有足夠的時間動手腳,說不得真正的兇器已經被他們藏起來了,卻將這柄帥府自用的短刀留在了現場,以混淆視線。
這懷疑十分合理,不過,仵作的回答卻很堅持:“回少將軍,屬下仔細比對過屍體的傷口與短刀,它就是兇器。”
莽泰並沒說話。
這仵作是他從皇都昌黎帶來的,其人原先便是昌黎府仵作,乃是祖上傳下來的手藝,經驗十分老道,他相信對方的判斷。
那仵作此時又道:“這般看來,兇手應是知曉門邊女子是護衛,所以才會一上來便先將之擊殺。屬下以為,兇手要麼眼力過人,要麼一早就知道其身份,要麼就是提前踩過點。”
說罷此言,仵作躬了躬身,便彎腰退去了一旁。
失去了腦袋與手足的屍身,勘驗起來本就有諸多不便,更何況這三名死者乃是帥府內眷,就算她們只是低賤的奴婢,也不是一個軍中賤役能夠多看的。
事實上,除了那老婦之外,另兩具年輕女子的屍身,這仵作皆不曾細查,就怕萬一看了什麼不該看的,徒惹麻煩。
不過,他還是很盡責地最後又補了一句:“大帥,屬下本領低微,只怕驗得還不夠準。屬下記得府衙配有專門的醫女,她們應該比屬下更有經驗一些。”
莽泰明白了他的用意,點了點頭,揮手命他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