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道:“你在前頭帶路,將衛姑娘送到老爺的書房。”

衛姝其實早便記住了路徑,卻也不曾駁了她的好意,別過她後,便隨著那小丫頭徑去了前院。

程濟等人此時皆不在府中,究其原因,自是為了那隻紅鯉囊。

說起來,姜氏今日最先見到的人,便是夫君程渭。

夫妻二人久別重逢,卻來不及訴說離情,姜氏第一時間將蒼巖山之事合盤托出,衛姝也把紅鯉囊拿出來給他們看了。

二女自皆有所隱瞞。姜氏謊稱在孃家躲了兩個月,而衛姝也只說請東府三兄弟幫忙打聽聯調司的訊息。

聯調司很是神秘,她一個平頭百姓根本夠不著,而長鋒營也只是聯調司下屬衙門之一,衛姝兜了個大圈子,自然是為了儘可能地守住秘密。

程渭等人或許是信了她們的說辭,也可能只是半信半疑,但無論如何,程家已然涉足了某件秘事,此乃不爭的事實,此時此刻,懷疑與否、事情真假都已不再重要,重要的只有一樣:

先機。

只有搶時間、儘快儘早查出頭緒來,程家才能設法應對,而在此之前,猜忌與懷疑不過是在浪費時間罷了。

兄弟三人都是明白人,於是當即分頭行事。

程渭有實職在身,門路多一些,打探訊息的重任便著落在他身上;程濟與程淮一個在國子監、一個在太學,與聯調司風馬牛不相及,然而其同僚或同學中卻不乏訊息靈通之人,又或是高官子弟,旁敲側擊、探一探風向還是成的。

此外,他們這一走,也免去了認親禮上的尷尬,尤其是程濟與程淮,一個是姜氏的大伯子、一個是姜氏的小叔子,若是摻和到了關乎弟妹(嫂嫂)的清白之事上,那也太不像樣子了。

身為夫君的程渭倒是想先陪同妻女去見老太太,姜氏卻出於種種因由,只說“有衛姑娘在定然無事”,便將他催出了門。

只是,所有人都不曾料到,程渭這一去竟是數日未歸,只遣人送來了幾回訊息,報了平安,又順帶取了些換洗衣物,而姜氏也命人往府衙裡送過兩次湯水。

在這天子腳下、國朝都城,一名身當要職的官員,並沒那麼容易遭遇不測,他顯是被公務給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