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也不再糾結於此,而是轉過了話題:
“關於癸卯之死,我有幾個疑問,我想知道那曹家南貨……”
“你最好不要知道。”
陸深驀地打斷了她,態度極為絕然,根本就沒容她將話說全。
衛姝張著嘴坐在那裡,想了想,舉手掠鬢,嫣然一笑。
果然……還是如此啊。
雖然她心底裡很希望自己料錯,但事實卻是,她每回都猜對了。
今時之大宋,與她當年治下之大梁,幾乎一模一樣,她又怎麼會料錯?
“那便說說紅鯉囊罷。”衛姝換了個輕鬆些的話題,面上笑容未減:“這總是可以說的吧,陸官人?”
語帶揶揄,如若玩笑一般。
陸深轉眸望著她,未置可否。
衛姝也不在意,面上的神情帶著幾分玩味:“若要論功行賞,本座當居幾何啊?”
以她的武功,稱一聲“本座”自是當得的。
陸深眼神微凝。
縱使那只有極短的一忽,衛姝卻也還是察覺到了那張平靜的臉在這一忽間生出的裂隙。
“怎麼?這也是不可說的麼?”衛姝兩手抱臂,唇畔笑容甜美如花。
見她一副大剌剌的模樣,陸深反倒失笑起來:
“抱歉,在下一時卻是沒想到這些。不知姑娘想要些什麼?花紅賞賜?寶劍神兵?”
“我要做官。”衛姝直言不諱地道。
自然,在有些人看來,此等言行亦可以用“大言不慚”來概括,畢竟這世上主動開口討賞之人雖有,卻也不是特別地多。
更何況這討的還不是別的,而是在討要官職。
陸深墨染般的長眉微微朝上挑了挑,顯然也被這一語給驚住了,數息後,方才說道:
“這可真是……教人意外啊。姑娘這樣的江湖奇女子,居然還是個官兒迷?”
“有何不可?”衛姝的神情要多莊重有多莊重:
“身在江湖便不可心向朝堂了?那閣下身為五品官員,又為何常使江湖伎倆?”
陸深張口便要說話,衛姝卻也懶得再與他打機鋒,飛快地接著道:“閒言少敘,你只說行不行罷?”
陸深許是沒想到她竟然還是認真的,愕了一息,反問她道:“行又如何?不行又如何?”
“若是行,我馬上就走;若是不行麼……”衛姝拿眼角颳了刮眼前這張俊顏,雙眸驀地一彎:“那我就只好帶著紅鯉囊一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