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他們才會露面。

是以衛姝也只能用最笨的法子,挨個兒盯宋諜的梢,這也令得她這半個月幾乎就沒合過眼,飯也吃得飽一頓、飢一頓,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兒。

若換作普通人,這般折騰下來身子早就垮了,也就衛姝這樣的武林高手還能撐得住,卻也是心力交瘁。

“閣下想要什麼?”男子沉聲反問道。

褪去偽裝後的他,氣勢冷凝、語聲肅殺,與方才那膽小怕事的模樣判若兩人。

“實情。”衛姝答道,手腕回縮,劍鞘後移了少許。

男子頓覺後腰一鬆,那銳利森寒的冷意亦已不在,於是放膽再度發問:“閣下所謂實情指的是……”

“遼國。”衛姝的回答仍舊極為簡短。

此話一出,男子彷彿便有些愣怔,好半晌未曾言聲,衛姝只得將短劍又往前遞了半分。

男子後背一僵,覺出此女似有催促之意,於是說道:“程判官難道就沒與閣下說過遼國之事?”

程渭?

這一回輪到衛姝發呆了。

自從那一晚偶遇了蓮兒,她便知程府不可再住,遂於次日便搬去了姜家早前在京城購置的一處小院。

那院子是姜老太爺當年以化名置辦的,原是為了防備萬一,姜府上下知之者甚少,衛姝住在那裡很是隱蔽。

而事實則是,衛姝這半個月也沒怎麼著家。

此時,這男子突然提及程渭,雖話中暗含試探之意,昭示著他們已將紅鯉囊的來龍去脈查清,亦知曉其與程府有關,可言外之意卻也表明,遼國之事並非秘密。

至少在朝堂上是如此的。

可問題是,衛姝最近忙得覺都沒得睡,哪有空面見程渭?

這樣一想,衛姝便生出一種“揀了芝麻、丟了西瓜”的感覺,口中的苦澀直漫向心間。

想了想,她將短劍又向前遞進了半分,壓著聲音冷喝道:

“少廢話,說。”

語聲落,徹骨的寒意便自男子後腰直奔腦頂,他渾身肌肉幾乎發僵,遂不再堅持,開口說道:

“遼人近期動作頻繁,其設在汴京的館舍常開酒宴,各國使節皆為座上賓。上個月,耶律氏又突遣特使訪金,有人看到那遼使出入金國六皇子府。

此外,那遼使呈送金國老皇的國禮中最重的一份,是赫哲皇妃最喜歡的紅寶石。”

赫哲氏乃是六皇子母族,這份禮送得大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