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翎雁在屋子裡遇到了什麼事情,狄凡是不能知道了,他看得出來對方並沒有想說出來的打算,那他當然也不會去問了。
他掃視一週,此時是白天,來這裡的人數反而不如夜晚多,但是大部分有門面的店鋪都是開著的,表面上看跟外面正經的店沒有什麼區別。
他突然問馬翎雁:“這裡有沒有的地方是賣解毒藥的?”
馬翎雁回頭看了他一眼,刻意改變了聲音說道:“一般的解毒藥當然有,可如果是要解少見的毒的話,估計不會在這裡出售。”
狄凡立刻問道:“那幽予蝮蛇呢?”狄凡不知道此蛇在這裡算不算是稀有的毒物,又或者此蛇在這裡並不是這個叫法。
“幽予蝮蛇?”馬翎雁竟然重複了一遍,古怪地說道,“那已經算是邪物了吧,一般的武人是不會遇到的。”
馬翎雁盯著他問道:“你是從哪裡聽到的?”
可是狄凡卻並沒有回答她,馬翎雁也意識到剛才自己不該這麼問,只能收回了目光。
兩個人走出了冰冷的坊市,一路行走在更冰冷的隱徑,很少有從坊市出來的武人會走這條小道,他們走的路都不是路。
這個世界的江湖跟狄凡所幻想的不是太一樣,高手好像都是挺隱秘的,也不知道有沒有武當少林什麼的門派。
雖然已經隔了三層,他的手心依然可以感覺到懷裡那柄刀的刀鞘傳來的寒意,可這一份寒意非但沒有讓他手心的溫度降低,反倒是他的手已經熱得出汗了。
誰的心裡沒有江湖?誰的夢裡沒有大俠?在最不堪回首的過去裡,狄凡也是披過床單,舞過掃把的人。
現在真正的刀就在他的手裡,不是演話劇用的,而是殺人用的,這樣的刺激讓他感到難以抑制的激動。
行走之間,馬翎雁突然眉心一縮,彷彿感知了危險,可是她認真地感受一番後,分明沒有察覺的什麼,是連一點感覺都沒有了,繞是她一直都很相信自己的直覺,也不得不想剛才只是一次錯覺。
狄凡被馬翎雁突然異樣嚇了一跳,又見馬翎雁的眉頭已經越來越緊,一顆心瞬間就收縮了起來,努力支起耳朵去聽四周的動靜。
他們的背後確實是有人偷偷跟著,但是馬翎雁自身的實力與對方相差太多,剛才可以隱約感知的一點,已經算是了不起,真的想要將對方揪出來的話,她卻做不到。
而一旦靜心下來,狄凡的聽力遠遠超過馬翎雁,畢竟他如今的身體已經不能用“人”來概括,竟然真的聽到了有人在身後。
可是在他看來,連馬翎雁都沒有任何反應,不是她覺得不能驚動對方,就是自己這邊的感知有誤,同樣選擇了不吭聲。
狄凡儘量使自己冷靜下來,但是他一想到身後可能有人會來偷襲取命,無論他怎樣控制自己的身體,恐怕在外人看來都有再明顯不過的異常了。
秘徑無人,步落可聞,而且還因為自己現在豎耳聽聲,聲音都被無限的放大。
或許現在真的是錯覺,狄凡竟然聽到了身後有鐵器摩擦,刀刃入肉的聲響,沙沙沙……
異樣的聲音越來越近,狄凡已經有些確定身後確實有人跟著了,但是馬翎雁竟然還是沒有任何動作,只是一直皺著眉頭,這讓他心裡迷惑。
鏘!迷茫中的馬翎雁突然驚醒,她回頭的時候,已經看到了一名身材削瘦的遮面男子出現在了他們兩個人的身後。
馬翎雁注意到他手裡的匕首,同時也看到了狄凡已經將包裹舉起,包裹已經被切開,就連刀鞘都出現了裂紋,可以看出剛才那一匕首的威力。
馬翎雁看著狄凡,這個人的臉上充滿了緊張之色,可剛才是他救了自己的性命嗎?
馬翎雁不知道突然出現的人剛才要攻擊的到底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