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胡面色一變,他感受到自己注入到木棍裡的內勁出現潰散,棍身甚至已經出現了要支撐不住的趨勢,彷彿真的要隨著狄凡口裡的一個“破”字而斷。
幸好他的反應十分迅速,身子一個借力向後一傾,與地面形成了一個正常人不敢想象的傾斜角度。
狄凡心裡一驚,手裡鐵刀也順勢往下壓去,力道卻詭異的減了大半,對方明明是彷彿一推就不會倒的樣子,實則卻宛如抓山堅石一半,簡直詭異。
可這還沒完,青胡腳下如同抹油,竟然一下子向後滑出了半丈距離,狄凡這一刀已經徹底沒了威力。
他這一套身法詭秘至極,不要說狄凡,就算是經驗豐富的江湖老手第一次遇到也會感到慌張,因為剛才的一切已經能顛覆他們對於武學的認知。
狄凡一咬牙,身子如同化作一片飛雪迎上,用的不算熟練,但已經能看出巧妙,正是馬翎雁今日才教他的《飛雪迎春》身法。
簌!簌!簌!
狄凡把刀化作一片光影,不留餘力的迅速揮出,他這時好歹已經不是對武功一點不懂的小白,出刀時不再是一通亂砍,也帶著幾分巧妙,再配合上恐怖的刀速,若是殺起一般武者來,便真如砍瓜切菜一般簡單。
只可惜青胡不是一般武夫,對所用的兵械的造詣甩開了狄凡十幾條街,棍影看似疏散,遠不如狄凡密集,實則疏中有密,防守絲毫沒漏。
就剛才的一套棍影打下來,完全足夠一名使棍的武者參悟半生,只是他青大惡人所用的棍法,恐怕沒有武者會去學,非但如此,但凡功夫裡有一點他的影子,恐怕都能成為一個人一生的汙點。
在青胡的面前,什麼虛招詐語也用不了,狄凡甚至都沒有一點在他面前用小聰明的心思,他本來就不擅長這些所謂可以弱勝強的東西,更是知道要是對方能那麼簡單被騙,肯定已經活不到現在,他只能拼命的砍,砍出他這幾天所看所掌握的全部東西。
狄凡算是體會到了書到用時方恨少的類似境地了,就算馬翎雁一天裡幾乎所有時間都在給他喂招,可是時間畢竟太短,他所掌握的也只不過是些皮毛,雖然比起原來的他是要好太多了,可是面對青胡這種兇威遠揚的大家依舊吃力無比。
可是青胡那裡也同樣不好受,他平日裡殺人都是一棍子抽死一命了事,很少有人能撐過他一擊不死的,可以說是簡單至極,可現在卻被一個少年人逼得拿出了看家的本事。
這事要是傳出去,他青胡恐怕是要成為那些所謂英雄口裡的笑話了,也會引來無數不怕死的來挑戰,雖然他解決這些人很輕鬆,但也是麻煩,而他一向都不喜歡這種麻煩。
砰砰砰……
青胡又是迅速無比的幾棍打出,這一次都是動用了暗勁,震得狄凡拿刀的手有些發麻,急速揮刀的動作自然就慢了幾分,青胡卻已經退開幾步。
要是一般人突然遇到這樣的情況,在來不及思考下,可能會覺得大喜,所幸狄凡並不傻,他的反應也不能說是慢,知道自己剛才分明沒有佔到一分的好處,對方退開也肯定不是覺得不敵。
可不管他怎麼想,有沒有懷疑對方是在使詐,青胡退開後就已經站在那裡不動了,甚至還把眼都閉上了,簡直就是任人宰割的標準示範。
現在的情況就是,青胡就站在那裡閉著眼不動,而刀就在自己手裡隨時都能砍下去。
狄凡表情怪異,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意圖,本著小心為妙的念頭,他沒有立即出手,而且心裡也掛念著已經被方眠引走的馬翎雁,他乾脆面對著青胡退開。
可令狄凡沒有想到的是,他都已經這樣退了快十米了,青胡的身體在黑夜裡已經不太清楚了,對方卻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就像是已經當場駕鶴西歸而去。
狄凡徹底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