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凡始終沉默,他不願意騙自己,不能指責木綵衣自甘墮落是一回事,可他覺得很不爽又是另一回事。

能咋說,就是不爽咋整?

馬翎雁皺眉問道:“你說她會不會是被逼的?”她還是覺得木綵衣不像是願意出賣肉體的女子,雖然她就處在那樣一個環境,真的只賣藝不賣身的姑娘沒有幾個,會成為紅倌人也是很正常的事。

狄凡沉默,他不是沒有往那方面去想,木綵衣的表現本來就很怪異,也難說不會有難言之隱,可是她都已經是佚仙閣的頭牌了,聽說老鴇甚至都請不動她出來露面,有誰還能逼她賣身不成?

這時狄凡突然想起老鴇和木綵衣之間貌似不合的關係,或者老鴇雖然表面上對她尊重,實際也只是把她當貨品對待嗎?

可如果真的如此,木綵衣幹嘛不直接去別的青樓?

不會是簽了什麼賣身契了吧?如果真的是這樣,那老鴇還一直都表現出對木綵衣很恭敬的模樣就比較厲害了。

事實上,他第一次跟梁遺鶴去佚仙閣的時候,聽到鴇母提起露面都必須要看緣分的時候,他還以為兩個人是普通的工作關係,不然木綵衣也不會那樣自由。

如果老鴇真的一直只是在演戲的話,那就有些可怕了,他可是半點都看不出有表演的成分。

他突然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木綵衣既然已經豔名遠揚,為什麼還要把自己的母親安放在近乎廢棄之地?

本來就是沒法說通的,可他當時並不如何在意,更好奇她是怎麼被幽予蝮蛇所傷的。

其實只要一往這方面想,可說可道的地方就有許多。

狄凡感嘆自己的思維果然容易固化,臉上卻掛起淡淡笑容。

馬翎雁看著他,暗道:“她木綵衣確實是個很吸引人的女子。”

狄凡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大感痛快。

兩人回去的時候,馬嫂瞅了瞅他們,轉頭低聲對丈夫說道:“這十多天了,你說他倆成天都出去幹什麼?”

老頭反問:“你不是說咱女婿武功很厲害,咱們不用擔心嗎?”

“我現在最怕這個,你說他會不會是成天都出去跟人發狠?我可是聽說了,這幾天來咱們城的很多都是跑江湖的混子。”她又問,“你有沒有問過咱女兒出去的三年都幹了些什麼?”

老頭嘆氣:“你也知道,咱們這個女兒從小就任性,當初還不是因為咱們說的幾句話就偷偷跑了,她既然不想說,我可不敢問。”

“還不是純良那小子的錯。”馬嫂埋怨道,在她看來,自己女兒會離家出走的禍根就是她親弟弟李純良了,非要跟女兒說些流氓土匪的事情,害他們夫妻倆提心吊膽了整整三年。

現在馬翎雁倒是已經回來了,可她還是擔心她依舊跟那些打打殺殺的混子有牽連,尤其是幾天前見到狄凡出手後,原來她還為女婿是練家子高興呢,後來簡直細思極恐,自己這個女婿怕不就是個跑江湖的吧?

她怎麼也沒去想,狄凡並不是江湖人,自己女兒卻已經落拓江湖三年了。

老頭不說話了,其實在他心裡,當初女兒純粹是被婆娘氣走的,馬嫂卻把全部怨氣全都集中在他小舅子身上,他還不能為其鳴冤。

狄凡想著晚上時好好去問問木綵衣,如果她真的是被逼迫的話,自然要找些解決方法,總不能知道了,還不去管,實在不行就只能帶著她跑,至少他目前對於自己的武力值還是蠻有自信的。

他也不知道這種事在這裡算不算合法,或許木綵衣已經是老鴇的私有財產,可至少他無法接受。

下午時,他換上了那套已經洗好的白色華服,他雖然看上去面嫩,但是身材欣長,面色雖然偏白,卻有些剛毅,比一般的翩翩才子更加耐看,他化形之後的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