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到周澤意的時候是下學期了,半個學期過去,她都沒見到他,還以為他已經退學了,沒想到只是休學了半個學期。

再回到校園時,他被安排到和薛倩同桌。

“好巧,薛倩。”

周澤意懶散地和她搭話,他總覺得這個小姑娘好像變了點,但是才半年而已,怎麼忽然變得冷清清的。

前排的一個男生和周澤意說:“薛倩是個冷美人,從來不說話,周哥你別白費功夫了。”

周澤意:“為什麼不說話?”

方鐸開口說:“她都不是薛家的養女了,現在頂多算個孤兒,和我們不是一類人。”

方鐸也就是前排的那個男生。

“不是一類人?”周澤意帶著點玩味的口吻說道。“我怎麼不知道,我們是哪類人?”

“我也是周家的樣子,怎麼?那天周家不要我了,我是不是和你們也不是一類人了?”

方鐸有些懵,他是說錯什麼話了嗎?“可是周哥,你手裡可是實實在在有周家股份的,她,一無所有的孤兒罷了。”

薛倩就安靜地坐在座位上,沒有理會周澤意也沒有理會方鐸。

只是令她驚嚇的是,周澤意,原來也是養子?

放學後,薛倩只是按照平常的路線回家,只是這次,身後跟著周澤意。

薛倩沒忍住,開口問了他:“你跟著我做什麼?”

周澤意笑了,“你終於說話了,半年前你還會和我頂嘴,現在說句話都這麼難?”

薛倩面無表情地說:“沒人會願意和我說話。”

周澤意剛想開口說什麼,薛倩又說了一句:“我只想好好等到考試,等離開了這裡,我就可以去過我這類人的生活,周澤意,你的生活應該是和他們一樣的。”

周澤意,就應該在天璀璨。

那天之後周澤意沒有和薛倩說的那樣與他保持距離,而是動不動就和她搭話,送她回家,一塊吃飯,一塊看書。

周澤意成了她唯一的朋友,他們和所有年輕的少男少女一般,周澤意花了一年的時間把她又變回從前那個愛說會笑,會動不動和他頂嘴的薛倩。

周澤意曾經問她:“我們算是在一起了嗎?”

薛倩沒有回覆。

高考放榜那天,薛倩和周澤意說好會上同一所大學。

一整個暑假,薛倩都沒有再見到周澤意,她心裡雖然忐忑,卻沒有質問的勇氣。

再次開學,還是沒有周澤意的訊息,她知道,他又一次消失了就像那年她剛回到班級裡的時候一樣,那會兒他消失了半年。

這次呢?

再一次聽到周澤意的訊息時,是收到高中校友冊的時候,校友冊的最後有所有學生考上的大學。

她翻到最後一頁,在薛倩的名字旁邊,是周澤意。

在他的名字下面寫的是——蘇黎世聯邦大學。

薛倩緩慢地和上校友冊,把它放進了書櫃的最角落。

原來他出國了。

大二那年,薛倩有幸被一個劇組挑中,讓她出演一個青春偶像劇的女二號。

她同意了,殺青後薛倩的生活還是一如既往,她利用了一個假期,出國遊玩,有時候她還挺慶幸薛家給她的錢財,讓她可以即使不去工作也可以好好瀟灑很多年。

薛倩也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到聯邦大學來,站在門口的時候,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

畢竟兩年多沒見。

大學輔修了英文專業的她即使在異國他鄉的校園裡也絲毫不會覺得困難,她嫻熟地和別人交流。

冒昧地問路上行色匆忙的學生。“Excuse me,do you know Zhou Zey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