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歡問,“你很生氣嗎?”

傅硯辭看著手裡的人,他拿帶血的手擦著姐姐的臉問,“覺得髒嗎?”

沈卿歡心驚肉跳勸著,“硯辭,我知道你很生氣,是我不好,我沒發現……”

“是,我生氣,所有人都把我當成白痴一樣戲耍,你也一樣吧,是不是覺得以前的弟弟很乖巧?”

“你一直很好。”沈卿歡回答。

“撒謊,你和他們一樣,都在肆意操控我,你們覺得很有成就感吧,我做人的時候你們不做人,我不做人了,你們慌什麼呀?”

沈卿歡僵著脖子問,“我有對不起你嗎?”

傅硯辭冷厲回答,“你有。”

“是什麼?”

“我讓你跟我回去,你不回;我讓你好好待在我身邊,你不聽;我說我們獨立自主,你說我沒有那個能耐。”

沈卿歡努力平復心中的恐慌,她也沒把握勸住弟弟,這個人格的傅硯辭,她和他不熟。

傅硯辭問,“啞口無言了,你承認了?”

沈卿歡否認,“不是,你是我弟,這是既定事實。”

傅硯辭眼裡光芒映動,他站在背後,手裡挾持著最親最信任的人,他貼著她的臉問,“在你眼裡,我也是廢物對嗎。”

沈卿歡否認,“不是!”

傅硯池固執又生氣說,“你就是這樣想,所以你寧願求別人,你寧願相信別人,你未曾相信我,哪怕被她們……”

想到看見的影片,他又控制不住情緒,他挾持著手裡的姐姐憤怒又難以自控問,“為什麼?為什麼?”

沈卿歡眼裡淚光閃爍,她問,“你這麼想我嗎?”

“不是嗎?”

“我說不是你信嗎?傅硯辭,你出事著急的是我,奮不顧身找你的是我,你現在否定我的一切,你又把我當成什麼呢?”

沈卿歡有怨言,她上一世接到他電話,還以為他是惡作劇,後知後覺他死了,他知道她的悔恨和絕望嗎?

她恨自已為什麼不多關心一下,哪怕多問一句你突然打來電話有什麼事,然而她不問,然後他死了很久才被發現。

她恨自已。

她記得那一聲姐。

她重生回來奮不顧身走到他身邊,她陪著他這麼多年,算什麼呀?

傅硯辭握緊手中刀,其實刀刃一直向外。

他摟著姐姐說,“我殺人了。”

沈卿歡搖頭,“沒事的,我看了,那些人沒死,你屬於正當防衛,他們先挾持的你。”

“你有看到我手上的血嗎?”

“洗乾淨就沒事了。”沈卿歡試著拿走他的刀。

傅硯辭鬆開了,他說,“很髒對吧。”

沈卿歡拿走沾血的刀扔掉,她握著弟弟的手,哪怕他手上都是血。

“有的人才真的髒,我弟很好。”

“真的嗎?”

傅硯辭站在身後抱著唯一值得信賴的人,前一刻他努力保持清醒,他讓梁雁碟不要沒事找事,但梁雁碟不知好歹,她非要犯賤,她當著傅硯辭的面辱罵沈卿歡,她說沈卿歡有什麼好,像她這種賤人,適合十幾個人玩,我就不一樣,只有我玩弄男人的份。

梁雁碟邊說邊命令手下,她讓那些人打。

傅硯辭被拳打腳踢,他在語言侮辱和群毆的痛苦下還是隱忍著,他不希望自已的另一重人格甦醒,他記得姐姐說過,我相信你能做到,那你也要讓我相信。

傅硯辭想保持最好的樣子,那是姐姐認識的弟弟。

而梁雁碟說,你姐就是個賤貨,她就該被打爛,她被拖進草叢裡狠狠的被操被弄。

梁雁碟面目猙獰,她說著最惡毒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