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楚量安慰道。

“範大人,某個定然會盡一己之力,幫恁個救百姓於水火之中!”

看著陳楚量堅定認真的模樣,范仲淹再次被陳楚量深深地吸引。

隨著和陳楚量交往的漸漸深入,范仲淹對陳楚量形成了“真人不露相”的印象。

在范仲淹眼中,陳楚量是個大有光明前途的可塑之才。

陳楚量配得上更廣闊的天地,而不是僅僅蝸居在汴梁城中做一個工匠。

范仲淹肅穆神色,認真地問道。

“楚量,恁個做著小小活計,卻是神通廣大,眼光洞見,富有卓識。”

“恁個如實同我說來,恁個究竟是何方人士?”

陳楚量微微抿唇,說道。

“某個原先是個小小棍夫,後來學了些技藝,做了工匠。但某個從小就對讀書習字感興趣,家裡沒得錢上學堂,某個便偷偷跑去旁聽。”

“某個用這傻辦法識字之後,能讀懂的書便多了。某個也是揣著拳拳赤子心,不瞞恁個說,某個往後想要透過科舉拼一拼運氣。”

聽得陳楚量如此說,范仲淹放下心來。

范仲淹欣慰道:“恁個若是能有恆心,想必明年春闈恁個定然能高中。這些日子恁個方便,倒不如多和某個商計商計,這治理水患下游的事情,也算是個歷練。”

若是別人聽去,恐怕要以為范仲淹這是想埋汰男主,故意讓男主跟著自己賣苦力。

然而男主知道,范仲淹一心為民,平日裡也是溫和謙虛,斷然不同史書中那般不近人情、不擇手段。

范仲淹既然願意讓自己跟著歷練,這就是有意日後要把自己收為心腹的意思了。

這等好事,陳楚量自然是一口答應下來。

二人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偏宅門口。

此時的偏宅門口,陳大虎正燃放著煙花爆竹,鄭顏託著肚子,站在陳大虎旁邊溫溫柔柔地笑著。

範流朱卻是著了身新衣服,滿臉期待的站在門口等著。

先前範流朱聽到陳楚量託人傳回來的訊息時,已經痛痛快快的哭過一場。

紫紅色的煙花躥上天,炸了個五彩繽紛,頗為好看。

還未走到門口,陳楚量和范仲淹就被眾人炸出來的彩煙給迷了眼。

等到彩煙漸漸散去,陳楚量和范仲淹便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範流朱一看見范仲淹,立馬快跑撲進了范仲淹的懷裡,嚶嚶而泣!

範流朱從小被父親耳提面命要儀態端莊,此時卻是把那些個教條都拋在了腦後。

父女二人小半年未相見,兩人千辛萬苦這才重新團聚,自然是都留著滿肚子的話說不出來。

陳楚量走過去,拍了拍範流朱的肩膀,以示安慰。

接著,陳楚量便把范仲淹和範流朱迎進了門。

范仲淹看著女兒在陳楚量的照顧之下安然無恙,眉眼帶笑,面色紅潤,鄭重其事地道謝。

“楚量,多謝恁個這段時間照顧小女。恁個對范家的恩情,某個終生難忘!”

陳楚量笑著擺擺手,看向範流朱眨了眨眼。

“範達人不必多禮,這段時間流朱也照顧了某個不少。”

趁著范仲淹和範流朱敘舊的功夫,陳楚量和陳大虎已然準備好飯食。

估摸著范仲淹該用飯了,陳楚量端過去一個火盆,放在範流朱的臥房門口。

“祛汙去晦,通達康順——”

隨著范仲淹走出房門,跨過火盆,陳楚量高喊道。

陳大虎拎著炒菜的勺子,喜氣洋洋地張羅起來。

一時間,偏宅裡洋溢著歡快的氣氛,這一場家宴儼然讓每個人都沉浸在團圓的喜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