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思考要不要無視,但對方已經走了過來。

“你看起來不太想看見我。”吳晨緩步到她面前。

“……沒有,只是我趕時間。”

他“哦”了一聲,沒有問她去做什麼,而是拿出一個木盒開啟。

於是她又看見了簪子,簪頂上是雕刻好的寶石。

烏合現在一看見簪子就頭疼,但吳晨不知道,他聲音緩慢:“我拿了一半寶石來做簪子……只是我技藝不精,看起來不太好看。”

他看了她一眼,但只從對方眼中看出了苦惱。

“……”吳晨把木盒蓋上,臉上弧度剛剛好的笑容垮了下來,他問:“是我送遲了麼?已經有人送你髮簪了?”

“是。”她也打算趁著這個機會和他說明白:“但我的態度都是拒絕——你懂麼?”

吳晨將盒子收起。“我知道,你拒絕了。但是為什麼呢?真的沒有一絲心動麼?”

“你若是問心動,那麼沒有。”

他沉默的看著她,在陽光下時她的眼睛是淺棕色的,清澈明亮,帶著一種惑人的魅力。

至少是迷惑住了他。

她這個年齡段的人大都是天真的,也是很好誘惑的。

可她卻說:“因為我知道這是錯誤的,不應該的。”

“你認為我的愛是錯誤的?”

“不,你的愛不是,但物件是。”她這話聽起來像在妄自菲薄,可她如此坦蕩,好像在說什麼確切的,已經論證了的事實:“我不敢要。”

“為什麼否定?”吳晨很疑惑,還有一絲絲哀意。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情緒複雜過了,那些情緒應該早被拋在千年前才對。

烏合向他提出了一個假設:“若你有某種吸引人的力量,有一天一個人被你吸引,你覺得你會愛上她麼?”

“你能認清她是因為你,還是因為那股神秘力量嗎?”

吳晨不說話了,他並不太明白她的意思,吸引人的能力?那是什麼?

他想了一會兒,表情忽然亮起來。

他笑著說:“我知道如何解決這件事……”

他沒有繼續說,而是退了一步表示自己沒什麼事情了。

不知為何,烏合看著他的笑容感覺到了一些寒意。

不過她沒有繼續想,而是直接離開了萬仞宗。

她與晏知寒說的是實話,她確實要去別的宗門。

飛了一會兒,她降落在一處外形華麗,鉤心鬥角的闕樓前。

那天每個掌門都偷偷把代表自己宗門的玉佩或者木牌塞了進去,還是烏合閒來無事開啟看的時候發現的。

這玉佩或者木牌相當於通行證,若是沒有相關通行證的話她連闕樓的樣子也見不著。

她拿出星機閣閣主放的玉佩給門前攔下她的小弟子看,小弟子看了一眼就帶著她進了樓閣。

樓閣的木梯盤旋而上,他們一直走到了七樓,弟子帶著她來到一扇門前才離開。

烏合去推門,剛抬起手這大門便自己緩緩開啟。

她愣了一下,稍後意識到可能是星機閣閣主提前算到她來了。

她走進去,繞過正對著大門繪著水墨畫的石隔,往裡看去,就見閣主坐在小木桌前,正緩緩倒著茶水。

聽到腳步聲,他頭也沒抬道:“小友請坐。”

她行了一禮後盤坐在對面的蒲團上。

“閣主算到我會來?”烏合問。

星機閣閣主笑而不語,將一杯茶推過去。

她道了謝,拿起喝了一口。

其實她不太喜歡喝茶,總覺得苦澀,不過還是能喝的下去的。

等喝了兩口後,她問:“那閣主知道我來找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