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媽媽張惶著雙手氣急敗壞道:“她,她血口噴人!夫人,奴才冤枉,冤枉呀!”

“冤枉?”

甄夫人冷笑道:“要不要押她上來對質?這等機密之事,想必吳媽媽定不會假手旁人去做吧?這幾日你有沒有找過她未必無人看見,吳良才家的,你認還是不認?還有那用來收買的銀子,也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這若追著根源查下去,你覺得能不能查到出處呢?”

吳媽媽臉色頓時死灰,眼珠子直直的一動不動。

她的心下冰涼一片,五兩銀子不是小數目,那麼樣一個完完整整的小元寶,如果甄夫人當真追根究底的查下去會查到誰那裡,她再清楚不過,如果真到了那時,不僅僅是她一個人的事這麼簡單了!吳媽媽雙膝一軟跪了下去,俯首叩頭道:“夫人,奴才,認了!這,這都是奴才的錯,是奴才的錯!夫人要打要罰,奴才認了!只求夫人,饒了奴才的家人!”

吳媽媽心下一痛,不由得流下淚來。

甄夫人冷笑道:“饒了你的家人?你有什麼資格來要求本夫人?你說,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吳媽媽既已認罪,當即也無顧忌,直接乾脆招認道:“奴才是故意的,奴才就是想讓正房的人和夫人失體面出醜,奴才怕將來夫人管家沒了奴才的好處!奴才鬼迷了心竅!”

“你認得倒是乾脆!”

甄夫人冷冷道:“那麼鎖呢?鎖是從哪兒來的?”

吳媽媽一愣,沒想到甄夫人逼得自己認了罪居然還追著鎖不放,她略一遲疑說道:“鎖是奴才買來的!”

“是嗎?”

王媽媽嗤笑著介面道:“這鎖是上京西市坊西橫街上的老字號鐵仙李記出的半銅鐵鎖,這麼大一把價值三兩銀子,除了大戶人家尋常百姓沒幾個會買這麼貴的鎖,不知吳媽媽是何時買的,是自己去買的還是託人買的,要不要到李記鋪子裡去當面對質?”

吳媽媽頓時啞口無言,閉著嘴不吭聲。

管庫房的張媽媽剛剛被傳了過來,一聽到甄夫人問鎖,臉色便白了幾分,聽了王媽媽這番話更是忐忑不安。

王媽媽偏偏就瞅了張媽媽一眼,淡淡道:“我倒是查了大庫房的賬,上月十六號,府上剛好在李記買了四把鎖,其中一把正是這種型號還沒人領呢,張媽媽,勞煩你去把那鎖取來!”

“夫人……”張媽媽哪裡拿得出來?僵直了身子心突突狂跳,手心裡握了滿滿一把的汗又冷又溼。

吳媽媽悄悄從庫房中拿了這把鎖出去用,二人算計著不過是用一會子就悄悄放回去,神不知鬼不覺,到時候甄夫人連查都沒地方查去,誰知後來會出了這等變故!“鎖是老奴,是老奴悄悄從大庫房裡拿的,張嫂子並不知情.”

吳媽媽深知自己是保不住了,索性將所有的錯處都攬在自己身上。

“夫人,老奴確不知情!吳姐姐,這,這,你這是做什麼呀,可差點害死我了!”

張媽媽立刻心領神會,順水推舟將自己摘了出去。

“是嗎?”

甄夫人盯著吳媽媽冷聲道:“你是怎麼悄悄拿的?”

吳媽媽嘴角抽出譏諷一笑,輕輕道:“老奴進出庫房的機會多的是,要順手拿一兩件東西有什麼難的?”

“說得對極了!”

甄夫人舒了口氣緩緩點頭,目光一凜望向張媽媽:“張媽媽,你可知罪?庫房交給你看管,你就是這麼管的?”

張媽媽一驚,吳媽媽心中也不由“咯噔”一下暗暗叫苦,自己本來是想在沈姨娘那裡將功折罪將張媽媽摘出去,不料,繞來繞去,張媽媽仍被繞了進來,庫房重地非同小可,一個“失職”之罪,足以將張媽媽打落!何況,張媽媽管理庫房這麼多年,手裡怎麼可能是乾淨的?如果甄